許朝露和王曉悅都很感慨,不知道伊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擺脫那樣的原生家庭,來到K大,但她看起來一點也不苦大仇深,身上有種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的定力,很讓人佩服。
這樣的人,突然和他們的草台班子樂隊碰撞在一起,感覺特別的奇妙。
「你想問什麼?」
「啊。」許朝露愣了下,「沒有啊。」
「你臉上就寫著『我有很多問題』六個字。」
許朝露尷尬地摸摸臉:「那麼明顯嗎……」
「嗯。」伊玥凝視著她,兀自說道,「我小時候一直想學個樂器,可惜家裡沒條件,有條件估計也不會讓我去學。現在我存了點錢,可以開始學了,本來對鋼琴感興趣,今天聽你們鼓手打鼓,我又不確定了,所以想圍觀你們樂隊排練,感受一下不同的樂器,也感受一下那種,玩音樂的氛圍。」
神了。
許朝露都還沒問出口,她就一口氣回答了她的許多個疑問。
那雙透徹的丹鳳眼,好像能輕易看穿人心。
為表誠意,許朝露也簡單描述了下樂隊的情況:「鼓手是今天才加入的,什麼水平你也看到了;我是主唱,會彈一點吉他;池列嶼,就是最高的那個男生,吉他彈得巨牛逼;剩下那個話最多的是貝斯手,彈得也就還行吧;暫時還沒有鍵盤手,鍵盤手比較稀缺,估計找不到。」
「吉他手怎麼個牛逼法,比鼓手還牛逼嗎?」伊玥挺認真地問,「你們的鼓手真的很厲害。」
「這個沒法橫向對比啦。」許朝露想了想,「我覺得池列嶼更厲害一點。」
伊玥:「你不是說沒法橫向對比嗎?」
「……」許朝露有點尷尬,戰術性清嗓,「咳咳,那個,因為我學過吉他嘛,我覺得吉他很難按,架子鼓看起來好像簡單一點。」
伊玥點點頭,若有所思。
許朝露感覺和伊玥說話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這人有點像深夜時分的鏡子,過於靈了些。
賀星訣見識過東園的奢華之後,賴在池列嶼和陳以鑠宿舍里不想走了。
池列嶼潔癖,不讓別人坐他桌子,賀星訣就跑去霸占陳以鑠的座位,陳以鑠騰地一下站起來把椅子讓給他,又去洗了幾個水果給賀星訣吃,這待遇簡直了,賀星訣當即宣布把池列嶼打入冷宮,以後陳以鑠才是他的正宮兄弟。
「你有沒有外號什麼的?叫起來順口點。」賀星訣問他,「比如我,他們都叫我橘子。」
陳以鑠:「我想想,小時候好像有。」
「這還要想。」賀星訣笑,「是不是叫樂樂、樂子。」
陳以鑠詫異:「你怎麼知道?」
賀星訣無語了,這人的智商真的能在數學競賽拿國金嗎?
「因為你讓人挺樂的。以後就叫你樂樂了。」
「啊,好的。」
池列嶼都被他倆逗樂了,抹了下唇角,懶散靠著椅子,打開電腦準備學習。
忽然間,三個男生手機同時震動。
「喲,露露王建了個群。」
陳以鑠問:「你為什麼叫她露露王?」
賀星訣手裡顛著個冬棗,稀鬆平常地說:「因為她是我們的王啊。」
頓了頓,他接著道,「如果沒有她,我和吃草不一定考得上K大。都是追隨王的步伐,才能站在這裡啊。」
這話聽起來賊中二,池列嶼低著頭看手機,後頸棘突明顯,冷冷淡淡的,也沒反駁。
「嗖」的一聲,有什麼從身後高速飛來,池列嶼頭都沒回,眼疾手快地抓住賀星訣丟過來的冬棗。
用紙巾擦了擦,才放到嘴邊咬。
「你是掛吧,反應要不要這麼快?」賀星訣說,「早知道瞄準後腦勺了。」
「想死你就試試。」
「切,我才不浪費食物。樂樂你也吃啊。」
陳以鑠對樂樂這個外號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哦,好的……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我們樂隊,叫什麼名字呢?」
池列嶼和賀星訣同時放下水果,前者轉過身,揚揚下巴,給後者一個眼神,讓他來說。
賀星訣清了清嗓:「故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初中的時候,我們第一次冒出組樂隊的想法,那時露露王酷愛寫詩,還出了本手寫詩集。討論樂隊名字的時候,露露王自信地說,可以從她的詩集裡找靈感,於是我們把她的詩集翻了個遍,默契地選了同一首四行詩。」
我不是恆星,我只偶爾閃爍,
在屬於我的微小瞬間。
如果你恰巧看見,
那就恭喜我們,一起擁有了這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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