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列嶼眺了會兒天空,忽然抬起兩隻手,食指拇指組成個方框,拿到眼睛前面,從框裡對著看星星。
這動作,別提中學了,小學的他都不一定做得出來。
「你在給星星拍照嗎?」許朝露難得一見浪漫主義的池大少爺,轉身半跪在草地上,「給我也拍一張。」
池列嶼「鏡頭」轉向她,女孩手撐著草地朝他微微傾身,被他揉得亂糟糟的頭髮,小巧精緻的鵝蛋臉,笑彎著的明亮杏眸……在這黑咕隆咚的夜裡模模糊糊看著,也比天上的星星更吸引人。
「我要和流星合照。」許朝露指揮上了,「你找找角度。」
池列嶼揚眉,把她和天琴座那片星空一同框柱。
許朝露好像真在拍照,理了理頭髮,溫柔款款笑不露齒:「怎麼樣,有沒有拍到流星?」
池列嶼兩手一松,散漫地抻了抻肩骨:「你笑太蠢了,我沒心思看什麼流星。」
「你才蠢。」許朝露往他胸口砸一拳,轉念又想,所以他心思都用來看她了?
在這荒野山坡上逗留了近一小時,只在最開始那會兒看到兩顆流星。
凌晨兩點,打道回府。
心境和來時截然不同,許朝露看著池列嶼倒映在車窗上的側臉,深刻眉宇,高挺鼻樑,線條起伏流暢,還是那副冷淡桀驁樣兒,她卻莫名感覺他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分辨不出來,直到現在她腦子還是懵的,很不適應,十九年的朋友一夜之間就改變了關係。
停了車,步行回別墅,兩道影子迤邐在地,極為緩慢地前行。
許朝露盯著高瘦挺拔的那道影子,快到門口時,忽然拉一下池列嶼袖子:「吃草,我有個問題。」
「什麼?」
今天之前,許朝露沒感覺池列嶼對她和過去有什麼區別,所以她很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最近嗎?」
池列嶼怔了下,眸色漸深,淡淡道:「不止。」
許朝露抿唇笑:「那是……上大學之後嗎?」
高三那會兒他們關係那麼差,他肯定不喜歡她,最早估計也是高考完的暑假。
池列嶼背光站,垂眼睨著她,這個角度他眼裡照不進光,純粹的漆黑,看不清任何或平淡或深沉的情緒。
他說:「差不多吧。」
許朝露臉更紅了:「那還挺久的,你真能藏事兒。」
就這。
池列嶼跟著她笑了下,不是很走心。
他自認過去雖然沒追她,但也沒刻意藏著好感,她竟然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也不會想岔,這種木魚腦袋,是怎麼一個接一個喜歡上別人的?
「你呢?」他問她。
許朝露笑意淡了些,小學就看上這傢伙後來被狠狠拒絕的黑歷史,她打算帶進土裡:「就……最近。」
池列嶼:「最近是多久?」
許朝露不懂他為什麼問那麼詳細,隨口編了個時間:「一個月以前吧。」
昨天聽舒夏和伊玥的口風,許朝露去年就已經不喜歡時越了,差不多是喜歡了三個月,或者三個月都不到。
時越那小子顯然對她有好感,她中學喜歡的那兩個也是,後面都喜歡上她,但她一察覺人家對她的好感就開始沒勁兒了。
許朝露喜歡過的人里,他估計是最急不可耐的一個,被釣了一個月,反手就追她,她願意答應,說明這會兒對他還算上頭。
能上頭多久,這是個問題。
……
許朝露莫名感覺池列嶼看她的眼神更晦暗了,帶著審視意味,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像在看一名作奸犯科的犯人。
「你幹嘛?」
「沒事。」池列嶼收回目光,「進去吧。」
他打開別墅大門,按著讓她先進去。
許朝露左腳踩右腳正要脫鞋,身側的少年忽然從玄關柜上抽了兩張紙,高大挺拔的身子蹲下去,拍掉沾在她褲腿的枯草葉。
很快站起來,若無其事往裡走,許朝露緊忙跟上,紅著臉說:「謝謝。」
池列嶼斜額看她,咽下幾欲脫口而出的欠了吧唧嫌她髒的話:「和你對象說什麼謝?」
兩人站在明光下,清晰看著彼此熟悉的面孔,和荒野里那種昏昏暗暗、曖昧叢生的感覺很不一樣。
許朝露心跳又不聽話了,跟著他走上二樓,再往前就要分別。
剛談上戀愛,池列嶼沒爽幾分鐘,一路都在琢磨戀情如何能長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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