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狠狠的想,要是以後謝惟淵再懷疑她,她就去跟皇上說,把人重新塞回大牢里。
折枝在暖閣門口張望了好幾次,郡主大清早就拿著侯府的帖子去了隔壁,這個點還沒回來,不免擔心,上回郡主一個人去,最後受了傷哭著跑回來的。
正想著,一扭臉,就看見郡主出現在連廊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趕緊迎上去,「郡主……」
司鴻蔓把帖子往折枝手裡一塞,道:「回帖,說我到時候一定去赴宴。」
她剛才被廊下的寒風一吹,清醒了不少,把謝惟淵塞回大牢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早點兒把人送走,對方翻身之後就不用住在郡主府了。
原本想著今日去庫房翻一翻硯台,現在也不想送了,她心情不佳,吃飯都覺得不香了,在心裡扎了幾次對方小人兒。
就是到了晚上,一連兩三日,府醫日日掐著點過來。
來了就看一眼手腕上的淤痕,再說幾句過些日子就好的話,然後便告退。
司鴻蔓不高興,不想搭理人,原本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問的,但府醫天天過來,她氣消了一點兒,問對方:「是謝惟淵讓你來的麼?」
府醫捻了把鬍子,樂呵呵道:「謝公子不讓老夫講。」
司鴻蔓:「……」
第二天,晌午無事,她問驚鵲拿了庫房鑰匙。
心裡頭別彆扭扭的想,反正硯台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出來用。
郡主府的庫房占地面積最大,幾乎趕得上兩個暖閣加起來的面積,饒是司鴻蔓已經做了準備,打開門後,還是被庫房裡的東西震驚了一把。
這哪裡是庫房,分明是惡的寶藏庫!
司鴻蔓按耐住激動的心,在庫房轉了一圈,看得眼花繚亂,也不知驚鵲那有沒有個名冊目錄。
她在裡面磨磨蹭蹭了半天,把每個寶貝都拿起來瞧了瞧,心滿意足,終於覺得這一趟穿越不虧了,等到鎖門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是來拿硯台的。
上次帶回來的東西就放在外間,司鴻蔓再次進去,沒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回來後,拿給驚鵲,讓對方給謝惟淵送過去。
她氣是消了點兒,但還沒完全消呢,現在不想見人。
驚鵲跑了一趟,送東西的時候,板著臉,意有所指道:「咱們郡主金尊雲貴,錦繡堆里養出來的,長這麼大,還沒受過委屈,這幾日也不知是受了誰的氣,郡主心情不好,飯用得少,覺也睡得不安穩。」
事實上,司鴻蔓因為庫房的事,高興的用了兩大碗飯。
等驚鵲走後,楊仟邊關門邊小聲吐槽:「哪位這麼厲害,竟敢惹她,三年前的那點兒事還要記仇呢,這也不怕被記一輩子。」
那天早上的對話,楊仟沒聽見,根本沒往自己主子身上想,他看了眼硯台,嘖嘖驚嘆道:「嚯,居然是河東六郡的澄泥硯!」
「這可是貢品,一年總共就產出幾方,我記得聖上前一陣子才賞過一方給……」楊仟猛然住嘴,抬頭看向謝惟淵,驚疑道:「主子,這不會就是聖上賞給司鴻長印的那塊吧!」
謝惟淵神情一凝,驀然收回視線。
第10章
幾日功夫,樹枝抽芽,給皇城綴上了一抹零星的春意。
今日的宴會不在宣平侯府,在郊外的一處山莊上,依山傍水,聽說是有溫泉,所以山莊裡的桃花開得早。
司鴻蔓今日穿了件蜜合色的對襟夾襖,粉面桃腮,領口處圍著的一圈絨毛,襯得下巴愈發精細小巧,額間綴著一朵海棠,兩側髮絲微垂,在頰邊彎成了道半弧,乖巧的貼著,眼尾處抹上了一層極細的金粉,原本靈動的杏眼微微上翹,添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嬌俏。
她一大早就被折枝和驚鵲喚了起來,一番折騰打扮,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以至於坐進馬車的時候還在打哈氣。
馬車的速度不緊不慢,實在是催眠,司鴻蔓昏昏欲睡間,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她皺著臉,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結果什麼都沒想起來,乾脆放棄了,身子一歪,倒在軟墊上,準備補覺。
裹了裹身上的小被子,正要閉眼,突然福至心靈,整個人『嘭』一下坐了起來,她把謝惟淵忘了!
司鴻蔓急急忙忙撩開車簾,語速飛快,沖隨行的人道:「停車,停車,快回頭,謝……」
她說到一半,猛然發現隊列里有道熟悉的身影,聲音戛然而止,正對上謝惟淵看過來的視線,頓時尷尬不已,她剛才聲音那麼大,對方肯定聽見了。
司鴻蔓心虛的擠出個假笑:「你在啊。」
謝惟淵頷首:「我答應過郡主。」
「啊……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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