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淵手上動作沒停,又翻了一頁,目光落回紙上時頓了頓,突然道:「這幅頭面很適合郡主。」
「嗯,在哪兒?」司鴻蔓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湊過去道:「我看看。」
就看見謝惟淵翻的那頁紙上滿滿當當畫著一套頭面的圖,光看圖紙,就已經是精美無比,尤其是畫在紙頁正中的挑心,玲瓏奇巧,繁華炫目。
司鴻蔓有那麼一瞬屏住了呼吸,不過在看到起拍價的時候,瞬間清醒過來,忍著心痛,伸手把那頁紙給翻了過去。
謝惟淵側頭:「郡主不喜歡?」
「喜歡。」司鴻蔓點點頭,露出牙酸的表情,「可是好貴啊。」
謝惟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對方身上穿戴哪一樣不是這般水準,他看向對方花鈿正中的那顆東珠,意思不言而喻。
司鴻蔓一滯,當即拍了拍冊子,理直氣壯的教育道:「不能浪費。」
「……」
兩人這般若無旁人的互動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原因無他,水榭中大多數人的心神都圍著太子在轉。
陸冀修今年破例來一回春日宴,為的就是司鴻蔓和謝惟淵。
他一早聽說司鴻蔓要帶謝惟淵過來,本以為會看到對方被折磨到狼狽不堪的樣子,沒想到竟然好好的坐著,司鴻蔓竟也無異議。
謝惟淵落到司鴻蔓手裡還是他一手促成的,昔日謝家風頭正盛,陸冀修便極其不喜對方那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樣子,不過是一介臣子,也敢拿那種眼神看他,若不是忌憚謝惟淵手中的權勢,他半分不會容忍。
本想借著司鴻蔓的手把人折磨透了,他再以施捨的姿態拋出橄欖枝,不信對方不接,屆時,謝家殘餘的那些勢力,還不是盡歸囊中。
只是現在,情況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視線幾次掃過兩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得到,想到剛才那個被打斷的對視,心裡的不快漫了上了,眼底的冷意逐漸凝起。
旁邊奉承的人見太子神色不耐,以為是擾到太子欣賞絲竹奏樂,趕緊閉嘴安靜下來。
曲目過半,司鴻蔓出去更衣。
回來的半道上,被個小廝給攔了,對方躬身道:「郡主,殿下要見您。」
之前太子離席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對方還特意看了她一眼,不過這賞花宴,賓客本就不用聚在一個地方,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看來,太子當時是在暗示她跟過去?
那她豈不是放了太子的鴿子?
司鴻蔓輕訕,對小廝點了點頭,讓對方帶路,這兒九曲八繞,只說個地方,她根本不認路。
大約走了半刻鐘,在一處邊亭見到了人。
太子殿下背身站著,長身玉立,周圍悄然安靜,一個人也沒有,她沒記錯的話,太子從離席到現在也有兩刻鐘了,莫非在她來之前就這麼一直干站著?
司鴻蔓揉了下臉,壓住想要往上抬的唇角,對方大約是聽到了腳步聲,轉過身,見到是她後,揮手讓小廝退下。
看這架勢,是有什麼秘事要說,不過不是應該找謝惟淵麼,叫她來做什麼,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司鴻蔓在心裡嘀咕了句,臉上掛著一無所覺的表情,眼裡甚至還帶著喜色,語氣親昵的沖對方喊了聲:「太子殿下!」
說著,腳下輕快的邁進亭子,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站著,問道:「殿下,您找我?」
陸冀修看向來人,眼裡的驚艷一閃而逝,之前遠遠一瞥,便覺得對方今日格外精緻,現在美人近前,更是明艷逼人。
依舊是那張臉,卻像是突然多了點什麼,整個人都生動鮮活了起來。
「有事問你。」陸冀修點頭,卻見她沒像往常一樣撲過來,覺得奇怪,下意識便想到了在水榭中看到了那幕,心裡念頭一轉,按下了原本要說的事。
往前走近了兩步,問道:「蔓蔓最近在做什麼,怎麼不見你進宮,母后昨日還說起你。」
蔓蔓?這是她原本的小名,外公起的,他和ᴶˢᴳ外婆在世的時候都喜歡這麼叫她。
司鴻蔓眨了眨眼睛,她和太子之間竟然這麼親近,可一想到書里對方對司鴻家做的事,頓時覺得更加可惡了。
「天寒地凍的,我才不要出門。」她撇了撇嘴,忍住沒往後退,只是不高興的轉了下身子,拿半個後腦勺對著太子,道:「再說,殿下也沒讓我去。」
這是在怪自己冷落她了?
陸冀修瞭然一笑,微皺的眉頭鬆了下來,自覺找到了原因,寬厚道:「難怪你同我生分起來,以前都是喚我太子哥哥的,今日居然稱起了殿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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