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蔓擺擺手,跟寧姝告別後,也打算回遊船去,心裡想著,剛才謝惟淵擲花牌的動作,不知道折枝她們看到沒有,好在這回跟著上船的都是心腹,即便看到也沒什麼大礙。
她腦袋裡想著事,視線漫不經心的從人群中穿過,突然停在一處。
是之前在主船上隔著窗戶喊她過來的那位公子,對方跟沈宴風站在一起,正說著話,看起來十分相熟。
司鴻蔓皺了皺眉,她上主船後便看到沈宴風了,當時那位公子就站在自己身側,卻沒有打招呼,難道那時候沒有注意到麼?
她只疑惑了一下,沒怎麼放在心上,輕輕巧巧的穿過人群準備回去。
側面的橫版放下,她一抬眼,就看見謝惟淵站在對面,深色的衣服快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卻掩蓋不住冷傲沉肅的五官。
月下看人,更美三分,放在反派身上同樣適合。
司鴻蔓唇角微揚,彎了彎杏眼,朝對面跑去,在還差幾步就要握住謝惟淵伸來的手時,主船像是撞上什麼東西猛然一震,她腳下一崴,毫無防備的向側面栽去,直直墜下了河。
電光火石間福至心靈,就在落水的那一瞬,她想明白了沈宴風的事,然後才後知後覺的記起自己完全不會水。
入春的河水透著寒氣,司鴻蔓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汪寒潭中,冷意從四面八方襲來。
衣襟上的絨毛沾了水,瞬間浸濕,她之前剛從主船的三層跑下來,小腿酸澀,胡亂的撲騰了兩下就沒了力氣,水中的虛空感讓她完全找不到著力點,踩空的無助以及滅頂的恐慌,在同一時間涌了上來。
遊船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看不見郡主的身影了。
司鴻蔓無力的踩了幾下,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湖底沉去,清醒無比卻什麼都做不了,就在她深陷絕望時,被人拽住了手腕,旋即攔腰扣住。
她陡然睜開眼睛,遊船上的彩燈倒映在水中,照亮了一片深色,也讓她看清了面前的人,她愣怔的念著對方的名字——謝惟淵,一串氣泡從口中湧出,窒息感瞬間蔓延開。
她本能的ᴶˢᴳ掙紮起來,小腿胡亂的蹬著,幾次像是踩到了什麼,又滑空,求生的欲望讓她不顧一切的想要往上,卻又不得章法。
謝惟淵悶哼了一聲,被踢到後差點兒控制不住對方,他扣在司鴻蔓腰間的手臂驀然收緊,和衣抱住,摁在懷中,另一隻手探到對方的後腦,輕緩有力的按住。
此刻,兩人在水中挨得極近,他清晰的看到對方眼裡的恐慌無助,猶如散落的月光傾瀉開來,心臟無端被捏緊,下一刻,冰涼的唇印了上去。
司鴻蔓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唇齒微張,被渡過一口清氣,胸腔憋不住要爆炸的感覺終於得到了緩解,幾息後,終於抵到湖面,從水中冒出。
直到被帶上遊船,她仍未從剛才的落水中緩過神來,臉上是受驚之後的惶然,只能感覺到有人往她身上裹了一件大氅,然後被人擁護著進了船艙坐下,懷裡被塞進了一個手爐。
冰涼的手指在觸到一片熱烘烘的暖意後,才漸漸恢復了知覺,從指尖到一點點往上蔓延,她回過神來時,猛然嗆出一點湖水。
折枝心下一驚,這會兒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快,去主船請大夫過來!」
被斜邊一隻手攔住,「不用,我來。」
司鴻蔓迷茫的抬起頭,感覺被一道熟悉的氣息攏在其中,後脊的穴道被快速點過,她控住不住的又吐出一點湖水來,而後呼吸終於恢復了順暢。
「咳,咳咳咳!」
「郡主!」
「郡主,您怎麼樣?」
司鴻蔓又咳了兩聲,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本想說話,只是一開口就感到喉間發顫,抖得不成樣子,連身子都細細顫了起來。
她渾身發軟,無力的靠在軟墊上,手指微微蜷起,縮著被燙紅的指尖,仰頭望向站在她手邊的人,對方和她一樣渾身濕透,長發散開,水珠順著發梢滑落,愈發襯得眉目如刀。
她動了動,拽住謝惟淵的衣袖,想讓他去換一身衣物,她好不容易才把對方養好的,不能再受傷。
謝惟淵的視線垂落,司鴻蔓原本紅潤的臉色蒼白一片,眼眶紅著,眼中淚光盈盈,纖長的睫毛因為落水濕漉漉的粘在一起,像是躲避不及浸透春雨的兔子,正可憐無措的望著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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