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淵心頭一動,幽黑的瞳仁微微縮起,他大步走近,握住對方的肩頭,對上那雙靈動濕漉的眼睛,像是林間的幼鹿,正毫不設防的望著獵戶。
司鴻蔓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愣住了,她仰著小臉,呆呆的看著靠近的人,一時沒弄懂發生了什麼,謝惟淵掌心的熱度透過不厚的布料傳到肩頭,高熱燙人,她忍不住瑟縮了下。
小聲問道:「怎…怎麼了……?」
謝惟淵舌尖抵住後牙,狠狠閉了下眼,現在還不行,還不到時候,會嚇到她的,他的事情還未徹底解決,還要再等等。
司鴻蔓被他的樣子嚇到了,想到爹爹昨晚含糊不清的話,又想到了剛才對方似乎就是在她說完後才變得奇怪起來的,心裡不由咯噔了下,眼裡划過幾分擔憂,眉心蹙起,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下一瞬,她肩頭一松,還未來得及後退,便被攬著腰圈進了懷中。
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和謝惟淵身形上的差異很大,她幾乎被完全攏了進去,對方微微俯著身子,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廓上,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紅。
攬在她腰間的手臂一點點收緊,卻又像是怕嚇到她一般,繃緊的身軀克制又小心,她靠在對方胸膛上,耳邊的氣息是熱的,衣服卻帶著薄薄的涼意,再往下是冷硬的腰封。
她聽到耳邊一聲似有若無的微嘆,「郡主……」
第47章
司鴻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覺得謝惟淵有點不對勁,她乖乖站著沒動,讓對方抱了會兒, 直到耳邊的呼吸放緩, 才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圈在她腰間的手臂短暫的僵了一下, 過了片ᴶˢᴳ刻,才放鬆下來, 對方鬆開手, 慢慢直起身子,唇縫抿成了一條線, 眼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她略微退開了點,半仰著頭,望向對方。
謝惟淵在這份清凌凌的視線之下, 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樣子過於難堪, 隱忍之下閃過一絲狼狽,側過臉避了開來。
他深緩的換了幾次吐息, 才重新把臉轉回來,面前的人仍在看他, 眼底藏著焦急, 卻沒有催促,只等他自己開口。
謝惟淵咬了下腮肉,順著對方的誤會,微點了下頭,他道:「是有些事,不過郡主不必擔心, 已經解決了。」
司鴻蔓也不知信沒信, 她盯著謝惟淵看了會兒, 蹙起的眉心慢慢放下,原本有些嚴肅的表情也放鬆下來,語氣輕快的道:「那就好。」
旋即想了想,又十分鄭重的補充了一句,說道:「要是有特別棘手的事,可以找我,或許我也有辦法呢。」
雖然她沒什麼實權,但是她知道劇情啊,還能隨時進宮,為謝惟淵打一打掩護還是可以的。
謝惟淵眼眸微動,他知道自己應下就可以了,但還是克制不住的想從對方口中聽到更多,猶如被偏愛一般,他忍不住追問道:「若是郡主也解決不了呢?」
司鴻蔓認真思索了一番,以為對方沉浸在之前的事情中,於是鼓勵道:「總要試一試嘛,實在不成的話,那就換個路子好了,總有解決的辦法。」
她說完突然呀了一下,然後翻了翻隨身帶著的荷包,從中翻出一塊玉石,只有拇指大小,被雕成了貔貅的樣子,是上個月的拍賣會上她拍下來的,當時只是覺得看著好看,後來驚鵲說能辟邪祈福,她就一直隨身帶在荷包中。
她拉過謝惟淵的手,把小小的一枚貔貅擱進對方的手心,看了幾眼,彎腰對著玉石嘀嘀咕咕道:「你是神獸吧,要護著這個人平安,嗯,最好一路是順遂。」
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謝惟淵只覺得掌心被碰過的地方泛著熱意,玉石冰涼,像是為了鎮住他心口的妄念,手指蜷起,握緊,被打磨的圓潤的凸起擱在掌心,清晰的印出了玉石的形狀。
司鴻蔓微微偏了下腦袋,瞥見謝惟淵並不像很高興的樣子,反倒是一臉沉肅,這貔貅是小的點兒,但是是寒玉製成的,夏日帶在身上也不會覺得難受,就算祈福的作用做不得真,也很好看嘛,她扁了扁嘴,伸手道:「你要是不喜歡,還給我吧。」
謝惟淵詫異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看著面前別彆扭扭的人,開口道:「郡主,哪有送出來的東西再要回頭的道理。」
司鴻蔓瞪了他一眼,不吱聲。
剛要背過身,便聽對方道:「我很喜歡,多謝郡主。」
她咬了咬唇瓣,還是沒忍住,嘴角一揚,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這玉雕多可愛啊,小小的一團,簡直活靈活現。」
謝惟淵應道:「嗯,是很可愛。」
她在郡主府待到了傍晚,被壓著溫習了一下這兩個月來看的醫書,眼瞧著日頭快要下去了,這才脫身出來,深深吐了口氣,差點以為自己重回課堂。
晚間的時候,折枝整理床鋪,多說了一句,道:「郡主今晚一直掛著笑,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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