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冀修聞言臉色變了下,盯著她看了會兒,語氣緩慢的問道:「蔓蔓覺得這是好事?」
司鴻蔓點頭:「自然是好事, 太子娶親, 天下同喜。」
陸冀修低低嗤笑了一聲, 他望向司鴻蔓,眼裡帶著深意,說道:「迎娶之人若不是意中人,又何談是喜事。」
司鴻蔓緩慢的眨動了下眼睛,對視了片刻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陸冀修是真的想要娶她,但是他自己不能和皇上提這個要求,所以就只有讓她去提。
她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覺得對方實在是過於自信,怎麼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會跟以前一樣喜歡他呢,她陽奉陰違,多次和他對著幹,禁足期間一次也沒去過,陸冀修怎麼就覺得還能哄到她的呢?
她小小腹誹,覺得對方大概在太子的位置上坐久了,覺得只要略微施捨一點感情,就是恩賜,她就該喜極而泣,回心轉意。
她略想了想,誠心誠意的建議道:「殿下若能誠心同皇上說明心意,或許還是有機會迎娶何三姑娘的。」
陸冀修的表情一瞬間差點裂開,他狠狠皺了下眉,努力控制住自己,但語氣還是變得冷硬起來:「誰告訴你的?」
司鴻蔓想著要不要賣了陸崧明,想了下,就收回了念頭,還是算了,她像是為了給對方留點顏面,含糊說道:「我剛才在殿外,聽到了一兩句。」
陸冀修忍了忍,他也不想再拐彎抹角了,直說道:「我並不想娶什麼何家的三姑娘,蔓蔓,你我自小……」
不遠處,矮樹叢後動了一下,打斷了他的話,陸冀修瞬間變臉,擰著眉往那邊走去,還未走兩步,就見一隻貓兒從灌木叢中躍了出來。
司鴻蔓瞧見後,樂了一下,這不是陸崧明母妃養的那隻墨玉垂珠麼,尾巴尖那一撮白毛異常顯眼,怎麼又跑出來了,還溜達到了這兒。
被貓兒一鬧,剛才說到一半的話徹底沒了氛圍。
陸冀修也沒打算繼續說下去,他送司鴻蔓回留仙台,在就要走到時,才突然又開口,道:「蔓蔓,你該明白我的心意,何清池不及你十之一二。」
他草草說了之前的事,暗示若他當真喜歡何清池,之前便會伸以援手,而他被禁足,就是因為不想摻和其中,若非他想,以雲間寺那點兒聯繫,他怎麼可能會被牽連。
司鴻蔓全程冷漠的聽完對方黑白顛倒的話術,心不在焉的想,這口才不去搞辯論可惜了。
待對方說完,她平靜的拒絕道:「承蒙殿下厚愛,臣女受之惶恐。」
陸冀修寒著臉看她,像是想要分辨出對方是真心還是在說氣話,凝視片刻,他心裡突然沒來由的慌了下,此前他一直覺得再怎麼樣,蔓蔓都是站在他這邊的,哪怕之前因為一些事鬧出了些許的不愉快,但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說變就變,蔓蔓喜歡他多久,他一直都知道。
除非蔓蔓有了其他喜歡的人,他想到了陸崧明,但對方身份地位和他根本不能相提並論,難道就是因為陸崧明的那張臉?皇后雖然說了司鴻蔓瞧不上陸崧明,但是姑娘家膚淺,說不定就只是看上了陸崧明的外表。
他本不想再問一遍,但剛才在殿外撞見兩人站在一起,叫他不得不在意,「你與四弟親近,可是喜歡他?」
司鴻蔓擰了下細眉,不耐煩起來,聲音冷淡道:「殿下誤會了。」
陸冀修盯著她不放:「這回,父皇不止要定太子妃。」
司鴻蔓垂了垂眼,懶得再解釋,道:「殿下若無其他事,臣女便先回去了。」
說完拂了拂,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還有話,轉身直接走了,她一開始就不應該停步,聽了這麼久的廢話,又熱又浪費時間,回寢殿時,額角已經有了一層細汗。
她坐在圓凳上,貪涼似的貼了貼桌上的冰塊,折枝端了碗褐色的水來,她以為是什麼梅子湯一類的,沒防備,喝了一大口,還沒待咽下,整張臉就皺了起來,好不容易忍住沒有吐出來,嘴裡又苦又澀,連喝了幾杯茶也沒能徹底消去那股苦澀的味道。
司鴻蔓瞅著還剩不少的湯汁,驚疑不定的問道:「這是什麼?!」
折枝老實回答:「藿香正氣散,太醫說了能解熱。」
「……行叭。」
最後,她捏著鼻子,也沒能把一碗藿香正氣散全喝完,還剩下一半,讓折枝趕緊撤走,再多聞一會兒,她就要吐了。
快到下晚的時候,寧姝找了過來,她和其他的貴女差不多都住在一個園子裡,離留仙台不算近,走來需得花上兩刻鐘不止,期間各種彎彎繞繞的連廊,她差點迷了方向,還好半道上遇上個送東西的宮人,這才沒走岔。
司鴻蔓見她額角也有汗,氣短胸悶的樣子,敲了敲桌面,憋著壞道:「藿香正氣散呢,快給寧姑娘也端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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