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蔓不厚道的和折枝笑作了一團,前面鍾翊越走越快,最後就差跑起來了。
她這事還是聽司鴻長印說的,她爹在飯桌上淺酌了兩杯,撫著鬍子感慨還是閨女省心,幸好當時司鴻疾不在。
她當時只當個笑話聽了一耳朵,要不是鍾翊上趕著來尋她不痛快,她都忘了,原以為她爹誇大其詞,鍾翊還要反駁反駁,沒想到對方居然一聲不吭的溜了,看來確有其事。
她正笑著,就聽身後傳來一道人聲,溫和帶笑的問道:「明玉這是遇上了什麼喜事?」
司鴻蔓一回頭,這才發現身後站了不少人,除了太子外的幾個皇子都在,剛才問話的便是二皇子,他長得頗為硬朗粗狂,膚色也比其他幾個弟兄黑了好幾個度。
司鴻蔓一一見了禮,答了之前二皇子的話,說道:「方才瞧見只松鼠,生得倒是可愛,就是膽子太小了,我剛逗了他一下,就嚇得竄沒了影。」
「明玉喜歡松鼠?」二皇子想了下,爽快提議道:「這畜生平日不怎麼來園子裡,後山倒是有許多,等得空帶你去捉一隻來。」
一行人一道往鸞鳳閣去,司鴻蔓此前和其他人沒說過幾句話,偶爾在宮裡遇上,打過照面,點頭之交大概都算不上,今日倒是親近了些。
路上,司鴻蔓聽幾人說起半個月之後的中元節,皇上今日中午突然指了陸崧明陪太子一道去祭拜先祖陵寢。
大周開國之君的陵寢就在上京,之前一直是皇上親自去祭拜,今年這事交給了太子,代行祭拜之禮,陸崧明雖然只是同行,但仍叫旁人吃了一驚。
司鴻蔓聽著這事,覺得自己先前可能是判斷失誤了,皇上雖說正值壯年,但即便忌憚太子,卻並沒有起過讓其他兒子繼承大統的心思,起碼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祭拜先祖陵寢一事便是皇上在表明態度,又特意在擇選太子妃前放出消息,不言而喻,陸冀修若是不動歪心思,規規矩矩的坐穩太子之位,皇上駕崩後,這個位置一定是他的。
今晚的宴會,太子大約不會再對何清池有好臉色了,為表涇渭分明,陸冀修大概連看都不會朝何家姑娘看一眼,不管是哪個何姑娘。
不過,她也挺意外皇上居然會點陸崧明陪同,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可意外的,劇情早就偏離原書了,陸崧明也提前開始展露鋒芒,總會走到這一步,其實她還覺得慢了。
司鴻蔓瞧了眼幾位皇子,兄友弟恭,談笑風生,起碼明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不過,一旦陸冀修這個太子之位坐不穩,必定猜忌橫生,各有防備。
旁邊,離她最近的六皇子笑了聲,問道:「明玉瞧什麼呢,一個勁的看,莫不是咱們幾個臉上長花了?」
司鴻蔓杏眼彎了彎,問道:「祭祖之後,就要回皇城了麼?」
先祖的陵墓建在上京西郊,離避暑山莊很遠,縱馬疾馳也要費上一兩日,帶上祭祀的隊伍走更耗費時間,不過從那兒回皇城倒是近一點。
六皇子哈哈笑了兩聲,樂道:「太子和四哥還是要回來向父皇復命的,倒是我們幾個再過幾日就動身回去了。」
說是來避暑,不過是伴駕隨行,陪著皇上一道來上京,各個皇上身上都有事,因此只多待上十日半個月,便要陸續回皇城。
也就是陸崧明身上沒多少事,正巧趕上皇上選人陪同太子去祭祖,這差事也就理所當然的落到了他頭上,並沒有引起其他皇子的重視。
幾人說著話,一塊到了鸞鳳閣,司鴻蔓只覺得一瞬間,所有視線都看了過來,嫉妒的,好奇的,新鮮的,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她瞧著自己位置,趕緊過去坐了下來,誰知這一動,原本沒看她的,也都一起跟著她轉了,議論聲登時大了不少。
司鴻蔓面上四平八穩,心裡懊惱,早知道她就該錯開一兩步入席。
不過,半盞茶後,陸冀修到,整個鸞鳳閣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今日這場宮宴目的為何,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心知肚明,在場的貴女無論是否有那個野心,都忍不住看向陸冀修。
太子殿下溫文爾雅,風光霽月,行事端莊,守禮有節,是大周多少閨閣少女幻想的對象,前段時間雖被皇上禁足了半個月,昨日又因何清池的事被訓斥了一番,可今早代皇上祭祀的消息傳出來,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太子依舊是太子,並未失了聖寵。
司鴻蔓也在看陸冀修,昨天瞧見的那一點陰霾一掃而空,此刻堪稱春風得意,不過在對上她視線時,眼底有一瞬閃過戾氣,很快壓了下去,甚至寬厚的笑了下。
司鴻蔓唇角一揚,也回了個笑,學著對方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陰惻惻的神色,然後不出意外的看到陸冀修僵了一下,在二皇子叫他時,才回過神,再朝司鴻蔓看去,對方笑得毫無芥蒂,一臉天真,仿佛剛才都是他的錯覺。
皇后的笑聲從後傳來,帶著幾分調侃,道:「太子在看哪家的姑娘,竟然出了神?」
陸冀修回頭,這才發現皇上皇后一齊到了,他剛才居然因為司鴻蔓一個笑分了心,甚至還是個看錯了的笑,他趕緊凝神,「回母后,兒臣是在看閣外,方才有天燈飄過,大約是有人在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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