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糾結了好半天,想著要不把馬兒留下來好了,反正看樣子對方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被謝惟淵叫住道:「無事,四殿下知道郡主在哪兒。」
司鴻蔓眼睛一眨,朝對方看去,過了好一會兒又極慢的眨了下,她朝陸崧明剛剛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半晌,不確定的道:「你……四殿下……,他,他…我……」
她說完自己先抿住了嘴,這說的零零碎碎誰能聽懂,她想問陸崧明和謝惟淵是什麼時候搭上的啊?是在謝惟淵被復職之前嗎?她怎麼一點都沒瞧出來?
對方朝她伸了伸手,袖口的泥印還在,「郡主,小溪在哪兒?」
司鴻蔓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又扭頭朝謝惟淵看去,對方也在看她,視線撞到一起,長眉微微揚起,似乎並不介意她繼續問下去。
她眼裡的震驚慢慢退開,取而代之的是恍悟的神色,這麼想想好久之前似乎陸崧明就跟她暗示了,那回陸崧明把謝家的玉牌當做禮物送給她,大概就是,不過那也太早了些。
她輕輕皺了皺鼻尖,不再想這些,反正對方和陸崧明都搭上了,什麼時候一點都不是重要,她換了個問題道:「你該什麼時候到?」
謝惟淵望著她,極淺的笑了下:「今晚抵達,明早述職。」
司鴻蔓嗯了聲,對方不可能提早出發的,快馬加鞭也不太可能,畢竟在驛站修整的時間也不能差太多,她算了算問道:「早了半日,你最後一段路繞道了?」
不過最後繞道也不太可能快出近半日的時間,果不其然,謝惟淵給了她一個否定的答案:「並未。」
「那就是中間繞道了。」司鴻蔓小小的哼了聲,懶得再猜,反正對方是用了什麼辦法。
她領著人往小溪邊走,開開心心的說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尤其是前幾日的宮宴,「太子妃的人選大約是定下了,再過段時日,到中元節,太子還要代皇上去上京祭祖,四殿下也……」
她說到這,突然頓了下,心道,謝惟淵該不會是從帝陵繞道來的吧,不過這個念頭只是閃了下就被她跳了過去,又重新絮絮叨叨說了起來。
到了小溪邊,擦乾淨袖口處的塵土,司鴻蔓也隨便洗了洗手,她撩撥了幾下水,扭頭問道:「你明日述職結束就立刻走嗎?」
謝惟淵道:「會在上京留上幾日,不過不會住在這裡。」
司鴻蔓本來聽了前幾句還挺高興,聽到他說完,小臉就耷拉了下來,嘀嘀咕咕抱怨道:「避暑山莊又不是沒有多餘的屋子,皇上怎麼這般小氣。」
她小聲嘀咕了一通,自個把自個又勸好了,一轉眼瞧見謝惟淵在整理袖口,使壞的掬了淺淺一捧水,朝對方澆去,謝惟淵全然沒有防備,被她甩了一臉,水珠順著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慢慢往下滑,長睫微濕,小簇小簇的沾在了一起,像是突然抹開了平日裡那一層名為清正的遮擋,徒留出鮮亮的眉眼,俊逸驚人。
司鴻蔓盯著對方被水弄濕的臉,原本笑彎的杏眼突然愣了神,她像是被蠱惑著靠近對方,忍不住想要再近一些,這張臉生得實在是合她心意,完美又恰到好處。
她伸手輕輕碰了下,對方懸在眼尾睫毛上的一滴水珠盈盈落下,落在了她腕間的皮膚上,微涼的溪水像是熱湯,激得她瞬間醒神縮回了手。
司鴻蔓趕忙收回自己的視線,低下頭,手忙腳亂的翻著自己身上的東西,好半天才扯出一塊帕子遞了過去,對方沒接,她支著手等了會兒,正疑惑著抬頭去瞧,結果也被淺淺的灑了一臉的水。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又睜開,飛快的把手帕又揣了回去,回身就又掬了一捧兜頭澆了過去,然後才甩了甩腦袋,像小動物似的把水珠甩掉。
她瞬間就從剛剛沉溺的美色中清醒了過來,瞪大眼睛控訴:「謝惟淵,你偷襲我!」
謝惟淵心情愉悅的勾動了一邊的唇角,溫聲道:「郡主,只是回禮。」
兩人在湖邊鬧了一通,停下的時候都有些喘,不過謝惟淵是微喘,她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索性坐在溪邊,半靠在草地上,側頭看向謝惟淵,緩了片刻後,突然道:「我以前都沒見你這個樣子。」
對方微微揚起眉梢:「什麼樣?」
「就,就是……」司鴻蔓想了想,找出一個詞來,「這般孩子氣。」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少年感,像是被突然解除了封印,眉眼生動又鮮活,她此前從未想過有一天謝惟淵會陪著她胡鬧,玩這種十分稚氣的遊戲,熱烈張揚。
說完她又想起,其實對方並沒有多大,只是同司鴻疾一般早早入了仕,肩抗起了旁人難以想像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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