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鵲笑道:「這點兒雨絲,郡主戴頂斗笠就擋掉了,再說出了府還有馬車, 奴婢保證連一點雨絲都不讓您沾上。」
折枝在裡頭收拾床褥, 聽得這句, 在後面笑著說她:「你一個勁攛掇郡主出去,莫不是自己想出去罷?」
沒想驚鵲理直氣壯的承認了,振振有詞道:「便是我想出去又怎麼了,這兩日難得涼爽,正是出門的時候,等明兒雨一停,日頭出來,又要曬化了,便是想出門也出不成的。」
司鴻蔓叫她這麼一說,很是心動了下,登時覺得甚有道理,在出不出去間掙扎了兩息,心裡的天平壓倒性的選擇了出門,於是當即便道:「讓劉伯備輛馬車,咱們今日出去走走。」
見郡主要出門,折枝也不會攔著,現下是夏日,便是落雨天,也不至於受寒傷風,應聲去讓人備馬。
不到兩炷香,馬車便備好了,這回驚鵲定要跟著,毫不妥協,「每回都是你跟著郡主,今兒咱們換一換,我跟著郡主去。」
折枝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司鴻蔓打斷了,揚手一揮,十分豪爽道:「做什麼要爭來爭去,都跟著,馬車這麼寬敞,哪裡就坐不下了。」
不過她也沒戴什麼斗笠,實在是太麻煩了些,還容易壓到盤好的髮髻,馬車就停在偏門,從小院過去,從連廊下走,本就淋不到什麼雨,司鴻蔓斜斜的撐著把傘,擋掉身旁被風送進來的雨絲,果真是半點水汽也沒沾上便上了馬車。
長街上的人居然不少,三三兩兩的,大半都未撐傘,不過都是些公子郎君,肩頭沾著這麼點兒水汽,也無人在意。
司鴻蔓甚至還看到了一家書攤,攤主完全沒有收書的意思,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擺在那兒,似是完全不在意著一星半點的雨絲,路過的書生倒是比攤主在意,勉強有看重的,也不講價,欠了錢兩便匆匆塞進了懷裡,生意居然比往日更好。
她看那攤主時不時從後面的鋪子搬出三五本補上,不由好笑,叫停了馬車,讓車夫去隨意挑了本來,接過來翻了一翻,居然是本字帖。
馬車一路往茶樓去,這種陰雨天,便是茶樓的客人最多,聽著雨煮一壺茶,喝半盞能說上一下午,等到了地兒一瞧,果真如此。
司鴻蔓倒不是為了來喝茶的,司鴻府就是茶葉最多,皇上平日裡賞賜大臣的東西多半是各種茶葉,實惠又不跌面子,她過來打發時間,隨便聽會兒八卦,偶爾隔壁桌嘮的要比台上說書先生講的還要精彩。
折枝叫了壺茶,三人坐在二樓,台上的說書先生的驚堂木拍得正響,正說了到精彩處,引得整個茶樓的視線都在台上,根本無人注意到她們。
司鴻蔓單手拖著腦袋,饒有興致的聽了會兒,大概便是後世龍傲天升級流的套路,難怪如此吸引人,饒是她看過不少,也一時迷了進去,一不留神便聽到了回合結束。
中場休息時,斜後桌果然有人聊起了前陣子的事情,司鴻蔓佯裝在喝茶,實則支著耳朵聽得可全乎了,她若是單純想打聽消息,多的是來源,即便爹爹和大哥都不說,她還能去萬象閣問,來茶樓便是想知道宮裡的消息傳到外面會成什麼樣子。
等說書先生重新回到台上,清清嗓子準備開始講下個回合前,她大約已經知道民間傳成什麼樣子了,倒是沒有多離譜,上京大火,廢除儲君,在茶客口中繞了一遍,並沒有往深處說,幾乎都ᴶˢᴳ是三緘其口。
司鴻蔓也知道原因,畢竟這兒是皇城,天子腳下,指不定今日說了什麼話,到了晚上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所以最多便是隱晦的提一提其中的彎彎繞繞,或是暗示一番,再多也沒有了,至於大周的儲君換不換人,對於這些茶客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龍傲天的故事繼續往後講,已經講到翻身打臉的劇情了,司鴻蔓心一收,全神貫注的聽起了故事,直到今日的戲份全部說完,還有些意猶未盡。
出來前,驚鵲還念念不忘,抱怨道:「這就沒有了?怎麼不能一氣講完呢?」
司鴻蔓笑道:「今日全講完了,明日誰來喝茶?」
驚鵲憤憤然,握拳道:「那也不能講到一半,這聽著多難受啊,晚上都要睡不著覺了!」
司鴻蔓眼珠轉了轉,問道:「要不明兒給你放半日假,你過來聽完?」
其實這故事一時半會該是講不完的,不過看驚鵲這個樣子,不聽完恐怕真的要睡不著了,她道:「其實我那兒有個差不多的話本,回去後拿給你。」
驚鵲受寵若驚,趕忙點了點頭,她其實也沒那麼想要聽完,出了茶樓,吹了一陣涼風,就把剛才的故事拋到腦後了,剛才只是一時上頭而已。
「郡主要去別處再轉一轉麼?」
司鴻蔓其實也沒有一定想要去的地方,她出來主要為的是散心,伸手撩起車窗的鮫紗,朝外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特別樂意去的地兒,她抿了抿唇想了一陣,道:「去沉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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