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鵲哦了聲,點了點腦袋,很有分寸的沒有繼續往下問,抖了抖傘面上的雨水,一手握住傘柄,一手撐開上面的竹枝,「郡主,還要去別處麼?」
司鴻蔓從剛才就想著謝惟淵會給她寫些什麼,這會兒自然沒心思再去其他地方,因此搖頭道:「不去了,回府。」
馬車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趕,不消多時便到了,停在偏門的小道里,司鴻蔓腳步輕快的跳下馬車往小院走,雖然沒有跑起來,但速度比去時快了許多,從連廊走過時,連傘都未撐,折枝和驚鵲慢了一步,匆匆從後面趕上。
等到了小院,她的發梢沾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水霧,稍微用布巾擦一下便沒了,司鴻蔓到臥房,第一件事便是把書信拿出來,她沒拆開便知道信封裡面裝著的紙張不多,果不其然,打開一瞧,也只有薄薄的一張紙而已。
謝惟淵並沒有寫什麼,只是尋常關心,順道說了幾句在上京的事,大概是不能說得太細,以防書信落在旁人手中,所以並未提及帝陵一事。
她翻來覆去的把薄薄的一頁紙看了好幾遍,然後扔在了一旁,過了會兒,又扁著嘴伸手把它拽回來,抹了抹四個角,又看了一遍。
她看著看著又笑了起來,別彆扭扭的想著,算了,對方肯定是忙於公務,來不及寫什麼,能給她留書就很好啦,她把信紙小心的沿著之前的印子又折了回去,重新踹進信封里。
她本想把信封架在書里,可她的書全是些話本之類的,夾在其中總讓她覺得怪怪的,而且指不定她自己就忘了是哪一本了。
司鴻蔓在屋裡看了一圈,然後起身,墊著腳從一旁架子上取下來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頭已經有一些東西了,有一張被水浸濕後又晾乾的花牌,還有放玉佩的錦盒,她把這些小東西拿出來,把信放在了最底下,然後又把其他的東西都一一收進去,滿意的拍了拍盒子,又墊著腳放回了原處。
等把書信收好後,司鴻蔓犯了難,她到底要不要給謝惟淵回書呢,那個店家說可以送,她寫好了只要送到沉香閣,其他就不用管了,但是……但是,她還沒特意給旁人寫個書信呢。
她看了眼擺著做裝飾用的筆墨紙硯,兩道細眉擰著,糾結不已,若是寫的話,要寫什麼好呢,最近皇城也沒有發生什麼事,一切都跟之前一樣,除了一連下了幾天的雨外,沒什麼不尋常的,再說,謝惟淵想到知道皇城的消息,一定用不著從她這兒了解。
司鴻蔓想著想著趴到了桌面上,聽著窗外的雨聲,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等醒來時,身上還蓋著一件薄衫,估計是折枝進來時瞧見了,順手幫她蓋上的。
她淺淺打了個哈氣,揉了揉被壓的小臂,其實她沒睡一會兒,只兩刻鐘多一些就醒了,晃了晃睡得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把薄衫拿起掛在了衣架上,從裡屋出去,幾個丫鬟坐在一起繡著帕子,這幾日雨多無事,也算是得了閒。
折枝先瞧見了她,起ᴶˢᴳ身道:「郡主醒了?」
司鴻蔓嗯了聲,也湊了過去,看了會兒她們做針線活,得了興趣,跟折枝要了一方帕子,自己繡了兩針,才發現看著簡單而已,針線到了她手上完全不聽話,歪歪扭扭的甚是難看,期間還不小心扎了下手,唬得折枝趕忙把針線都收了回去,說什麼也不讓她再碰了,說道:「郡主折騰這個做什麼,奴婢們也只是繡著玩一玩。」
司鴻蔓沒跟折枝搶,只是笑道:「我也繡著玩一玩,實在是無事可做嘛。」
旁邊有個丫鬟想了想,提議道:「郡主不如去湖邊釣魚?」
司鴻府的花園裡有一處湖水,不大,也算不得小,裡面養了不少魚,亂七八糟的什麼品種都有,都是她爹養的,平日裡也無需怎麼照顧,都是活水,很是好養,她之前還餵過幾次。
聽丫鬟這麼一說,登時有些心動,雖然是司鴻長印養的,但她釣了也不是吃的,釣完再放回去不久好了麼。
這回倒是不得不穿蓑衣了,不過湖邊修著水榭,水榭上有頂,倒也淋不了雨,只偶爾風大時,擋一擋罷,司鴻蔓在水榭里煮了一壺茶,連藤椅都指揮人搬了過去,好不愜意。
等她架著竿子甩出去時,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不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了,認真思考了一分鐘後,決定還是先專心釣魚,事情等想起來再說,肯定不是重要的事,否則她怎麼會忘呢。
司鴻疾剛回府就聽說妹妹在釣魚,心道妹妹什麼時候喜歡做這事兒了,以前有一回他休沐去江邊垂釣,特意問了妹妹要不要同去,被一口回絕了,怎麼現在突然就心血來潮在家做起了這事,家養的魚又笨又蠢,釣上來也無樂趣。
他這麼想著,一路走到水榭,果然見到妹妹窩在藤椅里,美滋滋的喝著茶,魚竿架在一邊,連握都懶得握,再往旁邊水桶一瞧,除了一汪清水,什麼都沒有。
司鴻疾嘴角抽動了下,隱晦的問道:「你在這兒釣多久了?」
司鴻蔓高高興興的給大哥也倒了杯茶,隨口道:「一個多時辰吧。」
司鴻疾滿臉震驚和錯愕,他覺得要不是妹妹說錯了,就是他聽錯了,在自家池子裡釣魚,哪有一個多時辰一條都沒釣上來的?
他茶都沒喝一口,把魚竿往起一提,上面居然只有個鉤,完全沒有餌料,司鴻疾不可思議的把魚竿收回來,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確信不是自己看錯了,是上面真的沒有魚餌,他猛然朝妹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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