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好幾天,他們都是這樣。
他每天晚上幫她洗澡,跟她睡覺,吃飯的時候回來陪她吃飯,然後給她吃一些,聽說是藥,治病的,補身體的,她都吃下。
他好像也很忙,不停的有電話打給他,然後他就消失。
然後,那個女孩來了。
她記得那雙手,細細長長的,摸著很嫩。
「小酒,我是傅沉心,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也一點都看不見?」
傅沉心還是會下意識的手在她眼前晃。
她會努力笑一下。
「阿酒,我是幸運,你也不記得了嗎?」
原來今天來了兩個女孩。
戚酒豎著耳朵認真聽著,真的要很認真的聽。
這些女孩說話跟那裡面管她的不一樣,她們不凶,甚至還帶著憐憫?
她想,這兩個女孩可能是好人。
也跟那裡面被欺負的女孩一樣的?
不,她們應該要幸福的多。
她靜靜地聽著她們說話,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因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子。
「你到底是怎麼被弄到那種地方去?他們怎麼折磨到你什麼都看不見聽不到的?」
幸運跟傅沉心問她這話的時候都眼含著熱淚。
戚酒變了。
她像是一張純白的紙,讓人輕易就看的清清楚楚。
「小姐,幸運小姐,請喝茶。」
阿姨端了茶點,水果之類的來給她們。
幸運跟傅沉心看了眼,幸運拿起一顆草莓來,然後送到戚酒面前,「阿酒,你最愛吃的草莓。」
草莓?
好熟悉的名字。
幸運看她眼裡沒有任何不一樣的波動,頓時心裡一痛,她怎麼能忘了戚酒是看不見的。
「那些人已經被繩之以法,那些女孩也已經被放了。」
幸運將草莓放到她手裡的時候對她緩緩地說道。
戚酒聽著,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
原來那個場所已經沒有了。
她之前聽到傅沉夜打電話,但是她聽不清楚,他也不講清楚給她知道,所以她一直是在懷疑著。
現在聽了幸運的話,她靜靜地點頭。
幸運跟傅沉心看到她點頭,倆人都又驚又喜。
「小酒,你能聽到我們說話?」
傅沉心更激動地問她。
「聽到就點點頭。」
幸運看她又不動,便提醒。
戚酒這才又慢慢點了下頭。
她沒有完全失聰啊。
左耳要比右邊好很多。
「太好了,你能聽見,你嚇死我了,你知道這陣子咱們家人多擔心你,你知道我哥怎麼找你嗎?他都快瘋了,嗚嗚。」
傅沉心突然上前抱住她,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
太痛了,這段日子大家努力裝著平靜的樣子,太痛了。
幸運也在旁邊默默地擦眼淚,然後看戚酒拿著那顆草莓不動,在傅沉心抱著她哭夠了以後便拿起她的手到她的嘴邊,「這是吃的水果。」
戚酒聞到很香。
她的嗅覺變的很好。
她吃了一口,很香,很甜。
幸運看她吃了,這才跟傅沉心也吃起來。
她其實知道是水果,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而已。
畢竟那段時間,吃東西都是要被提醒的。
她們是不能自己隨便吃東西,不然也會挨打。
哦,對了,這兩天那個姓傅的男人,一直在給她身上抹藥,她聞著味道很涼。
幸運跟傅沉心重新給她做了自我介紹。
她們說,一個是她小姑子,一個是她以前的閨蜜。
呵呵,她還有這種關係的人嗎?
她覺得不可思議,不太相信。
但是她們的聲音聽上去都很和善。
她們一直在說,她聽的斷斷續續的。
她真的還有家人朋友嗎?
她還有事業?
事業,那是個什麼東西呢?
她腦子裡,是抽象的。
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不信任。
她不過是個被丟棄,然後被囚的物件。
那裡的人都說她太醜了,身上很多傷疤。
甚至沒人願意碰她,他們甚至都不脫她的衣服,他們嫌棄她的疤痕醜陋。
她身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戚酒默默地想著,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後來她們就走了,她有點不舍的,起身送她們,然後聽到有人喊:「少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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