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帶到金鈴子面前,據對方說,虬寨之戰的結果最初確實如賀飛龍傳回的信件描述,他們已經與虬寨達成和解,大祭司也妥協,願意分出靈泉。但是就在他們準備宴席酒水,接待賀飛龍一行人時,他們的大祭司卻被賀飛龍的人給抓住了,不到一天的功夫,他的人頭就被送回了寨子裡。虬寨的人都瘋了,大祭司是整個寨子的精神支柱,這個寨子的人個個驍勇善戰,團結一致,又十分聽從大祭司的命令,如今大祭司莫名被殺,整個虬寨直接暴動。他們認為這是逍遙山的陰謀,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和解,只想將靈泉占為己有,賀飛龍提出和解也只是權宜之計,是為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賀飛龍這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與親兵在帳中商議,就在這時,一群拿著武器的虬寨青年沖了進來,將他團團圍住,賀飛龍尚未有所反應,便被憤怒的青年們活活砍死。後來,將他的頭送回逍遙山。
但是虬寨似乎也沒有在這次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得到便宜,有人在慶功酒中下了毒,第二天早晨毒發,虬寨的人死了大半。
「與虬寨議和那日,有人在寨子裡看到了你。」
金鈴子緊緊盯著夢星河,眼底幾乎滲出血來:「我並沒有派給你任何任務,你去那裡做什麼。」
夢星河被揭破之後,並沒有表現得很緊張,只是微笑看著金鈴子:「你不信我?你難道信虬寨這些背信棄義的傢伙,也不信我?」
「背信棄義的不是我們!是逍遙山!不止一個人看見你被大祭司迎進了帳篷,那之後就傳來他的死訊!是你殺了大祭司,我們才會對賀飛龍這個主將動手!我們虬寨里剩下那些沒有中毒的兄弟也都死在你手裡!你一直在帶人追殺我們……他們全死了,全死了!如果不是你從中挑撥,為何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被綁在一邊的俘虜大聲控訴,他滿腔的憤怒和痛苦幾乎化作鮮血從口中噴出:「虬寨與你有何仇怨,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夢星河依舊笑得雲淡風輕:「打蛇不死,必被其傷,你們這些人狼子野心,竟然殺了我們的飛龍將軍,我將你們斬草除根有什麼不對。」
那名俘虜因夢星河的話氣得不知如何反駁,只跪在一旁嘶聲大吼:「放屁!畜生!你這歹毒的畜生!!!!」
金鈴子聽到這裡,已經將來龍去脈都捋清楚了,他閉了閉眼,疲憊地打斷了他們的爭執:「夠了,將他帶下去吧。」
他吩咐影衛帶走那名俘虜,屋子裡只剩下他與夢星河兩個人:「現在只有我們二人,你說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夢星河沉默片刻,卻道:「你不是說信我麼,為什麼要派影衛調查我。」
金鈴子慘然一笑:「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信了你……不對,我根本不該救你,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改好。」
夢星河原本還想解釋,聽他這樣說,忽然住了口,他咧開嘴角扯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沒錯,你不該信我,能怪誰呢,都怪你太蠢了。你知道嗎,你蠢的可不止這一件事,以前你讓我帶回來的流浪兒、乞丐……那些我說他們找到自己親人自行離開的人,都是被我殺了的,如果不是你派我去找人,他們說不定還能苟活下去,都怪你,是你害死他們的。」
金鈴子盯著夢星河,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是你害死了他們!」
夢星河語氣變得陰狠:「你怎麼這麼爛好心,嗯?想救天下人,我偏不要你救,天下那麼多人,你救得過來嗎?!你到底要多少人圍在你身邊才能滿意呢?!」
「……你這孽障!」
金鈴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他顫抖著手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直直刺向夢星河,後者竟也沒躲,他的劍尖便沒入夢星河的肩膀里。
「我是孽障?你難道是什麼好人麼?」
夢星河向著他走了一步,鮮血從他肩頭湧出,他卻好像並不覺得疼:「你知不知道,在虬寨里殺的那些是什麼人?」
夢星河看著金鈴子愣住的表情哈哈大笑:「你不記得嗎?賀飛龍投奔你時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整個家族都帶過來了,他不是讓你幫忙照顧嘛……哈哈哈,我只不過給他們餵了點聚魔粉,讓他們身上帶了魔氣,你怎麼就下殺手了呢,明明都能救回來的。金鈴子,你手上沾的姓賀的血,可比我多啊。」
奚徹在旁邊聽著都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他無法想像金鈴子知道這一切之後該有多麼悔愧自責,他只看到金鈴子猛地抽回了自己的佩劍,慘叫一聲轉身衝出門去。夢星河沒去追他,他就站在那裡冷冷地盯著金鈴子離開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什麼。
場景最後一次變幻,是在賀飛龍的墳前,金鈴子提著一壺酒灑在地上。奚徹聽不太清金鈴子的話,只聽出他的聲音悽慘絕望,斷斷續續——識人不清……有負所託……唯有以死謝罪。
隨後,金鈴子便在賀飛龍墳前自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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