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納托利不解:【什麼玩意兒?什麼錢?】
【紅包,結婚禮金。】米哈伊爾無奈。
【這有什麼,反正以前每年過年不也給他得發。】阿納托利習以為常。
米哈伊爾:【我錯了,你簡直是人類好師兄,我不該當你朋友的,我現在當你師弟來得及嗎?】
阿納托利:【滾!】
簡秀覺得背後一寒,回頭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剛才背後好像刀光劍影的。
但是身後一片安寧,只有自己的師兄和北部星區的廳長,兩個人掛著樂呵呵的假笑,嘎吱嘎吱的啃著蘋果,等等,北部星區的那群面癱有這麼喜歡笑嗎?
「簡教授。」這時,蔚起削好了蘋果,遞到了簡秀手裡,「我們結婚吧。」
蔚起理解張景詠的選擇。
世界末日也沒有關係,我想和你在一起。
第169章
還, 還沒死?
言云鳴模糊又混沌的想著,他感覺自己仿佛一個早已溺於水中的人,終於攀附著一塊將沉將浮的枯木, 胸腔里僅剩下了與積水雜糅的一口氣, 生生撕裂的痛, 卻要仰賴於此吊著性命。
他緩了好長一段時間, 因為失血過多而短暫失去了感官的眼睛終於得以視物,掩映在泛著黑色的波紋里。
但也足夠他看清周遭了。
後知後覺般的, 他想起來了, 這是一次突襲, 境外星盜針對東部星區後勤線的襲擊,但其實受過正規軍事教育和擁有良好實戰經驗的軍隊不應該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星盜蠶食,真正致命一擊的是來自於第三方蟲族的致命打擊。
這些怪誕的蟲子仿佛擁有指引一般追著他們攻擊, 促使言云鳴所處軍隊腹背受敵。
而兩方皆並非行星級戰艦,更是在就近的一座廢棄行星上爆發的小型戰役, 這次的戰後難得的保留了大片大片的屍體、沒有在各式各樣的高能槍炮和射線中化為硝煙塵埃。
七零八落, 死不瞑目, 築成了一座毫無美感的骸骨之城。
他的意識漸漸清醒,麻木逐步消失, 痛覺回籠,極端的刺激之下, 他才發覺自己攀附的似乎根本不是什麼浮沉顛簸的枯木,而是誰的後背。
四周泛冷,唯此還尚帶著活人餘溫。
有人背著他, 一步一步,朝一個方向走著。
是誰?
「噗咳咳咳咳咳咳!」言云鳴猛地咳出一大口血,猩紅粘膩的液體濡濕了這個人後背的衣襟, 他停了下來,穩住了身形,靜靜等待著言云鳴咳完血沫,緩過氣來。
他啞著嗓子,老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句:「你……你……」
你是誰?
言云鳴感覺自己本就為數不多的半條命又被剛才的咳嗽給折騰去了大半。
「醒了。」那個人將背上的言云鳴扶了扶,確保他不會滑落,還騰出一手輕輕的拍了拍他,以示安撫,「撐著,別睡。」
他的言辭乾淨簡潔,音色透著某種天然的清寒冷冽,被這顆行星地表的風吹徹散落,卻依舊明晰。
這個聲音,和說話的語氣,好耳熟。
冷淡,卻安心。
誰?
言云鳴腦子有些發木,像是鏽跡斑斑的發條在咯吱咯吱地轉動運作,促使自己努力回憶著。
他本可以不去思考回憶這一複雜困難的浩大工程,可是這個人說得對,他現在還不能睡,不能閉眼,他總得給自己的腦子找點事情以維持清醒,回憶聲音對應某個人的難度的,似乎恰好。
還有一個原因,這個聲音,還有這個用詞風格,真的太熟悉了。
覺察到了背後呼吸的漸漸薄弱,那個人又說道:「言云鳴,別睡。」
這一次,他清楚的喚出了他的名字,格外的熟悉,這種熟悉如同舊物被時間與回憶堆積在角落,陡然的被拍落了灰。
在中央軍校的時候,也曾有一個人這麼叫他——
眉目疏寒,神色沉寂。
「蔚起……」言云鳴吶吶地回應著他。
蔚起繼續背著他前行:「是我。」
蔚起是他在中央軍校時認識的朋友,占據了言云鳴從軍回憶中的起點,不知是否是因為這個原因,言云鳴想起來了和中央軍校有關的很多人、很多事。
很多。
他想起來了嚴厲但會關心他們的教官們,李教官的脾氣總是板著個臉,成天不見個好臉色,而劉教官就要溫和很多,即便同樣嚴格,卻常常是和顏悅色,還有一直都沉浸在機甲研究的道爾頓教官,還有可以一個拎兩個向伊利亞教官……
還有……
息澤一直都很貧嘴,但是他愛吃甜食,幾乎天天盼著瑪希來給蔚起送點心,被拒絕以後日常等待瑪希氣急敗壞的投餵;蒲明秋總是會和蔚起在一旁安靜地學習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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