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底層的怯懦被很輕易的跨過了那些外在條件握住,然後平靜的告訴他,不需要這些,他也會很愛很愛他,毫無顧忌,足夠有持無恐。
不需要信息素。
自己會愛上蔚起,是很必然的事罷了。
良久,簡秀扣好了最後一顆扣子,放平了醫療椅,吻上蔚起的眉心:「睡會兒吧,我守著你。」
蔚起在簡秀的眸光中闔上雙眼,呼吸漸漸平緩,簡秀就坐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他,直到確認蔚起完全睡著以後,眼神才逐漸涼了下來。
他打開了自己的終端,再度向江雪知確認:「索蘭的下落呢?」
江雪知回復他回復得很快:「他的很多痕跡都失蹤了,有人在故意為他做遮掩,我初步推測……應該是科斯塔家的手筆,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獲。他最後一次影像資料出現,是在南部星區的隔離區。」
南部星區?簡秀思緒一頓。
他記得,索蘭的戶籍,應該就是在南部星區邊境,而科斯塔家,則是人類星聯盤踞南部星區五代之久的主要權貴之一。
在東部隔離區的另一邊,喻柏花的情況正逐漸嚴峻,如她所料,蜂群的啃食已經使得整個隔離區的核心完全癱瘓了,她現在隨便找了個暫時封閉的房間呆著,也許是由於已經蟲化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A級精神海的感染體嶄露出來的危險信號太強,她現在暫時過的清靜。
喻柏花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通訊器的邊緣,現在,這個依託底層搭建的衛星信號接收裝置的通訊器,是她和外界溝通的唯一手段。
感染以後蟲化反應如同洶湧的潮水,鼓包已經完全平息下去了,但這似乎更糟糕了,某種不屬於人類的激盪,正在一層一層的衝擊著她的身體。
她的皮膚開始泛起詭異的青綠色,血管像扭曲的蚯蚓般在肌膚下蠕動,精神海更是前所未有的活躍,好像隨時都可以跳出來一樣,直覺不對,喻柏花第一時間為自己注射了簡單配比的強效鎮定劑,強迫自己的腦袋安靜下來。
視線里的焦距逐漸模糊,但聽力似乎更敏銳了,可就在十七分鐘以前,她的聽力也有同樣的耳鳴症狀,喻柏花指尖動了動,打開了自己的終端,把這些症狀和時間都記了進去。
還沒記完,通訊器就又響了,喻柏花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才敢接通。
「喂,怎麼了。」她滿不在乎地反問道。
「轉視頻通訊。」容霜詩的聲音從通訊器里竄了出來,冷冷清清的,「我已經把那小子支走了,他現在看不見。」
「瞧你說的。」喻柏花賣了個笑,「我不樂意讓他看見,難道就樂意讓您看見了?」
「喻柏花!」容霜詩冷聲,「這是軍令!」
「容將軍,不要讓私人感情影響您的判斷,也不應該讓私人感情來介入軍事指揮。」喻柏花淡聲,媽,您別擔心,我沒事。」
她已經徹底看不清了,藏在自己身體裡的蟲子到底長什麼樣子?她不知道。
容霜詩被喻柏花的話噎了一下,握著通訊器的手不自覺收緊,聲音帶上了一絲無奈:「花兒,我現在是以指揮官的身份跟你說話。告訴我,你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
喻柏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容將軍,蜂群啃食導致隔離區核心完全癱瘓,我這邊感染後的蟲化反應愈發嚴重。皮膚泛青,血管蠕動,精神海異常活躍。我給自己注射了強效鎮定劑,但情況還是在惡化。」
容霜詩閉上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分析局勢:「統戰中心正在想辦法,有沒有辦法控制蟲化反應,或者撤離隔離區?」
喻柏花故作不在意的聳聳肩:「我覺得應該是來不及了,將軍。我已經記錄了感染後的症狀和時間,這些數據或許能幫助後續研究。」
「如果我這次……沒能挺過去,希望這些能有點用處。」她的嗓音轉柔,「媽媽,求你了。」
容霜詩心裡一緊,她聽出了喻柏花話里的決絕:「別胡說,一定會有辦法的。」
喻柏花:「如果真的發生了最壞的情況,我不後悔來到這裡,更不後悔成為軍人,這是我的職責。」
容霜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有些慶幸沒有全息通訊,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喻柏花打斷:「容將軍,我最後再向您匯報一下,隔離區目前的大致情況。外圍感染體的活動範圍似乎開始擴大,它們可能會向周邊區域蔓延,需要提前做好防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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