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倫反手把刀扛在肩上眼神嘲諷的看著眼前不知死活漢人:「告發?向誰告發?」
沈季修知道在這蠻荒之地講文明禮法是一件蠻可笑的事情,他環顧左右,場內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這個莫名冒出打斷他們儀式的漢人,一邊是有恃無恐面帶嘲諷之意看著的權貴,一邊是麻木又呆滯的民眾。
「根據《中華民國刑法》規定犯故意殺人罪者根據情況判處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他說著停頓一會兒走上前去更近幾分,轉而換成一種嚴肅的眼神盯著糯倫:「向你們父子二人這樣的,判處死刑。」
糯倫「嘁」一聲笑出聲並回頭看了一眼賽坎,打量沈季修已久的賽坎走上前拋出一句:「外面日本人都來了,你還用民國政府來壓我?」
沈季修目光移到賽坎身上,他心想原來他們也知道外面日本人來了,也知道民國政府若有似無,其實這些心裡都清楚。
「民國政府壓不著你,但你知道被你們私刑處置的那位女孩是誰嗎?她可是你們前領主的最寵愛的女兒,南蝶公主,你們膽敢這樣處置她。」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不得已只能說出南蝶的身份,因為南蝶是比他們更大的權貴。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這父子二人聽完之後面無懼色,一臉似乎早已知曉的表情。
「你都說了,是前主女兒,又能奈我何呢?」糯倫說著與賽坎相視一笑。
沈季修眉間一緊,原來這父子二人早已知曉南蝶身份,想必南蝶最後關頭無計可施時說來的,不想卻並沒有威懾住父子二人。
「前主是不在了,當今召片領怎麼說都是她叔父,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侄女在自己管轄內被你們作踐死,而且我與她王兄相宛王子是摯友,那景泐王宮可是隨我出入,如果我把這個消息帶回去,他們又會怎樣呢?」
他說這些話有些心虛,畢竟自己早已從王宮的座上賓變成了通緝犯。
原以為他這番話怎麼也會讓父子倆有所顧忌,結果只見糯倫從肩上慢悠悠抬起刀轉而拍在他肩上。
「我們都知道,所以,我們不會讓活著離開這裡,上次也不知道怎麼給你活下來了,這次我會利落送你離開。」糯倫邊說邊轉動手腕把刀滑向他脖頸處,就差一分即刻能取他姓命。
沈季修感受著壓在肩上那把刀的寒氣,不管是死是活他已經決定好硬闖,看了一眼林子處,也不知道南蝶現在在哪裡。
就在他要設法從糯倫刀口脫身時一句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要是他活不下來,那我阿達的名聲豈不是就毀了。」
丹吉從人群中擠出來,看到糯倫正舉著刀架在沈季修脖子上,她神色一變:「糯倫,你把刀給我放下,你們父子二人不要太過分了。」
「一個山民也敢來命令我?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你們父女二人會把他給撿回去,還精心醫治,莫不是你看上了他想圈在山上?」糯倫並未把丹吉放在眼裡。
沈季修沒想到丹吉竟跟著自己下了山,他不知道這山下和山上之間的具體交情怎麼樣,但從剛剛的對話可以聽出丹吉孤身出現在這裡是危險的。
「害一方百姓還不夠,現在連外來的漢人也不放過是嗎?你們父子二人的行為連山上都看不下去了,你們認為山下的會不會有一天也看不下去?」丹吉說著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
「你竟敢來我聖林前撒野,我今天當場砍死你那也是可以的。」糯倫立馬找了個罪名安在丹吉頭上。
沈季修知道丹吉是在把注意力吸到她身上好讓自己脫身,在心底感謝了她一番後趁著糯倫注意力在丹吉身上鬆懈之際從他刀下脫身瞅准方向越到他們身後朝林子的方向奔去。
等糯倫反應過來時沈季修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快追啊,愣著幹嘛!」帶著手底下的人連忙追過去。
「沈季修!你就放心往那林子裡跑,他們不敢進去的~」丹吉扯著嗓子遙遙叮囑著。
果然,糯倫和手下一群人追至林子前便止步,不敢再往林子裡進,甚至匆忙收起刀,雙手合十對著林子拜了又拜。
一旁一言未發的賽坎抽出拐杖狠狠打在丹吉腿上,丹吉吃痛跪在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未經許可的生人入林,要是十頭神發怒,你們山上的也未必能逃得掉。」
丹吉抬頭不屑的看著他:「什麼十頭神發怒,這裡會無故發怒夥計百姓的只有你們父子二人。」
糯倫提著刀怒氣沖沖回來,揮起刀鞘狠狠抽在丹吉臉上:「我今天就讓你變成你阿達都救不活的樣子。」
丹吉一口血吐在地上,她曾經幻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身出險境腦中會想些什麼人和事,如今真到這一刻發現自己腦中什麼都沒想,唯一念頭,也只是求生。
她撐起一條腿想要站起身,卻被賽坎用拐杖抵住額頭重重向後推去,她又倒在地上。
糯倫一腳踩在她胸膛上:「丹吉,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救了路邊一個俊俏漢人,就能攀著他去?你看人家從你出現到現在有多看你一眼嗎,做最討厭賤民玩這些感動自己的伎倆了。」
糯倫抽出刀:「我真是多餘跟你說這些話。」說著就要揮刀坎向丹吉,一支長矛飛梭而出,精準打掉糯倫手中的刀,糯倫手被震痛,抖著手抬頭查看長矛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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