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腦子快要爆炸了,跑兩步跟進屋:「月姨,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阻止過了?能不能不要再神神秘秘的,能不能直接講明白一點。」
「這就是既定的命數,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夏月凌忽然轉身對她嚴聲厲色的吼了一句。
「我選擇把他養在北平後又送去英國,可是無論是南北一方還是跨海相隔他終究還是去到了你的身邊,這就是命數!」
命數?什麼命數?這是她第一次見夏月凌失態。
「月姨,你不是人。」
她目光注視著夏月凌,似乎在渴望對方被拆穿然後立馬現出原形。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猜中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實?」夏月凌坐到桌邊神情鬼魅的盯著她:「怎麼不是人,我是人,只不過是命比較長的人。」
「兩百多年前故國滅亡的那一刻我就該死了,只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夏月凌拿起酒杯盛滿一飲而盡,接著又直接端起酒瓶往嘴中灌,南蝶在一旁瞧著心中依舊是困惑,困惑藏在她話里的那些謎底。
「修兒是我夏月凌這一生無邊壽命里唯一的執念……」
啪!一聲,酒瓶被摔碎在地,夏月凌歇斯底里的仰頭嘶吼:「天!為什麼!為什麼給了他再世為人做我該兒的機會又偏偏讓我提前知曉他的命數!這是對我當年竊命的懲罰嗎?如果是那就把我夏月凌的命拿走,拿走!只要讓修兒平安度過一世,我現在就可以去死!」
「月姨……」
南蝶聽了個一知半解,面對情緒失控的夏月凌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出門去尋素卿。
「素卿,素卿……」
依稀可見廊下坐著一個身影,腳邊是早已熄滅的燈籠。
「素卿?」她輕輕走過去。
黑暗中傳來素卿的聲音:「她一直都很痛苦。」
一直?難道素卿也活了很久?
「難道你也是……」
不等她說完素卿就起身向夏月凌屋子方向走去。
「小姐需要我,我該去伺候她安寢了。」
「可是……你們真的不管沈季修了嗎?」她還是無法理解兩個平時如此愛惜沈季修的人如今對他被抓走的事情置之不理。
「如果非要選,我還是選她。」素卿留下最後一句話後提著熄滅的燈籠離開。
南蝶身子無力一倒,跌坐在素卿原本的位置上,好複雜的關係,她捋不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在廊上一坐,坐到了天亮。
「宋玉鏡呢,我要見他。」
「上校豈是你說見就見,有邀請函嗎?」門口新換的守衛二話不說就開始驅趕她。
「宋玉鏡我知道你在家,你出來見我!」眼見無法進去,她直接站在門口大聲朝裡邊喊。
「亂闖官邸還胡作非為,我身為守衛有權射殺。」話音剛落一守衛直接舉起槍朝她開了一槍。
這突如其來的一槍正中她左肩,巨痛,痛的她快要站不穩,摁在傷口上的手止不住汩汩而流的獻血。
「你今天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走,我要見宋玉鏡……」
那守衛又舉起槍對著她:「給過你機會了。」
「姐姐!」
她朝著聲音看去,小瓊仙從裡頭飛奔而來。
「姐姐,你受傷了!」
原來小瓊仙安然無恙,她勉強擠出一抹微笑:「你沒事就好,他竟然沒有為難你。」
太痛了,痛的她想睡覺,只記得閉上眼睛之前好像看到了一雙馬靴朝她奔來。
「你就是嫉妒他而已。」
「男人的嫉妒,才是最可怕的。」
宋玉鏡坐在床邊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南蝶,腦中不停迴響著那天她對自己說出的這兩句話。
是嫉妒嗎?可是他有什麼好嫉妒的,家業事業他都不比沈季修差,他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比沈季修更有名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我嫉妒他什麼?嫉妒他比我多讀兩年書還是嫉妒他長得比我白淨?這些有屁用?」
南蝶不睜開眼,縱使他說破天,也不會有人敢來懟他一句。
「平時的聰明勁都哪去了,為什麼非要硬闖?我還能真不見你不成。」
「終歸到底,還是為了他。」
「醫生來給姐姐檢查傷口了。」小瓊仙帶著醫生進屋,宋玉鏡連忙收起伸到一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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