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後的結果依舊不盡人意，但這是他選的路，他沒理由後悔，只想要把現在過好。

「行吧。」他已經決定好了，孟知然沒打算再勸，叮囑著，「不管怎樣，你都要照顧好身體，一切以自己為先，別再做那些傻事了，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姐。」

「對了，我最近準備出差，或許很久都不會回來，以後……」孟知然停頓了下，「可能真的就是你一個人了。」

「是嗎。」梁以秋愣了愣，沒問她為什麼這麼快又要走，也許因為梁以笙，也許是這裡沒什麼留戀的了，他總覺得對方是孤獨的，也並不想把他當成誰，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見了。

他再一次反問自己，到底算什麼呢。

梁以秋垂眸出著神，頭上傳來撫摸的觸感，孟知然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再見了，小秋。」

梁以秋也說：「姐姐再見。」

對方的身影在視線中漸漸遠去，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到一個看不清的黑點。

眼前變得模糊，直到一隻手覆上了他的眼睛，對方靠近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別哭。」

他哭了嗎？有什麼好哭的，之前不都是這樣過來的，沒什麼不同，會顯得他很矯情。

梁以秋拽著伸到面前的衣袖在眼睛上用力擦了擦，口吻努力保持著風輕雲淡，「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他轉身剛要走，卻直直撞入身後人的懷裡，而後伸手緊緊抱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肩上，湧出的淚水沾濕了布料，卻倔強地不肯發出聲音。

只有偶爾壓抑不住流出的哭腔，細弱又可憐。

對方身子微微顫抖著，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孤立無援，把她當作唯一的依靠，簡鈺在他身上披了件外套，很快攬著人往車上走。

「……」

回去的路上樑以秋的心情都十分低落不佳，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安安靜靜的坐著，望著窗外。

沒有了他嘰嘰喳喳的聲音，簡鈺也沒主動說什麼，於是一路這樣沉默著。

直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子停下，梁以秋抬頭時發現並沒有回公寓，而是個陌生的地方，不遠處是個超市。

簡鈺拿出個黑色口罩讓他戴上，還往他頭上戴了頂帽子，解開安全帶讓他下車，邊道：「家裡沒菜了，順便買點回去。」

梁以秋點點頭，率先開門下了車。

簡鈺跟在後面，順手調整了下他帽子的角度，梁以秋則抱著她的手臂，兩人靠得很近的姿勢往裡走。

在超市逛了一圈，梁以秋的心情變好了很多，還拉著她去了零食區，選了一大堆的零食放進購物車，準備用來看電視時吃，但下一秒簡鈺幾乎全拿了出來，不讓他吃那些「垃圾食品」。

梁以秋沒辦法，用還紅著的眼圈看著她的眼睛，無聲地控訴著，但對方依舊不為所動，他頓時氣得走開，不想理她。

見他走遠，簡鈺慢悠悠地往購物車放了他拿得最多的薯片和一些果凍，跟了上去。

最終梁以秋還是滿意了，雖然很少，她願意給他買零食了，他可以下次自己偷偷買了帶回去，反正她整天上班什麼也不知道，管不了他。

他們從超市回到公寓，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簡月凝。

簡月凝的目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梁以秋還在疑惑她是誰，就聽旁邊的人喊了聲「媽」。

這是簡鈺的媽媽?！

梁以秋下意識收回手，朝對方露出個笑來：「啊姨好。」

「你就是小鈺的男朋友?」簡月凝問。

梁以秋看了看簡鈺，隨後點頭：「是，我叫梁以秋，秋天的秋。」

簡月凝還想說什麼，簡鈺就打斷了她，「先進去再說吧。」她把公寓的門開了，讓人先走了進去。

旁邊的人拽著她的袖子有些緊張地問該怎麼說，簡鈺直接把人推了進去，沒說什麼。

屋裡。梁以秋給坐在沙發上的簡月凝倒了茶，拘謹地站在一邊，簡鈺把手上提著的東西放進廚房，過去把人按著坐下。

「怎麼突然過來了?」簡鈺平和的聲音響起。

聞言簡月凝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真是的，有多久不回去看媽媽了，我想著過來看看你。」

說完她轉而去看梁以秋，親切地握著他的手：「小秋今天多大了？和小鈺在一起多久了？」

「二十五，在一起……」他猶豫著，「差不多兩個月吧。」

從他在醫院醒過來，到現在就是這個時間，他自以為他們從那時候是一個新的開始，如果非要說一個確認關係的點，只有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