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招惹高嶺之花後她跑路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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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他就這麼坐在她面前,身子被麻繩束縛著,往日白玉般的脖根也染上一抹緋紅。他帶著一絲窘迫,眼中泛起的絲絲漣漪反倒為他平添了幾分煙火氣。雖然還是往日那般出塵,卻再不是那般讓她遙不可攀的姿態。

千提多了些底氣。

是啊,他是人,又不是神。

她堂堂姜國公主,在他面前,何須將自己擺在那樣卑微的位置?

「現在可以將我解開了嗎?公主殿下。」封易初靜靜坐著,不動作,卻讓周圍一切在不知不覺間黯然失色:「公主再不將我放開,一會兒國師逛完青樓回來了,你我二人誰都逃不了。」

千提才想起來這事,伸手幫他解開綁在身上的麻繩。許是不是聽到國師要回來,她有些怕了,手也不自覺地發抖,哆哆嗦嗦地擺弄了好一會兒才將繩子解開。

封易初抖開身上的繩索,起身朝外走去。睡在門邊把守的球球聽見動靜警惕地睜開眼睛,黑白相間的毛髮被他動作帶起的風吹著輕輕晃動。

如今天光乍亮,府中大多數人尚未起床。原本巡夜的守衛被千提迷暈了,剩下幾個也困得不行,打著哈欠匆匆忙忙地在府中巡視一圈。

或許無人注意到這邊的動向,或許有人注意到了,卻因著封易初白日的叮囑不敢聲張,只能默默離去。

總之這一路走得暢通,不曾有半點變故,兩人一獸便安全出回到那處舊宅時。

千提匆匆將球球在院中安頓好,想去查看封易初背上的傷,奈何方到他房門口,連進都沒能進去,又被他轟回來了。

她實在沒轍,又不能再一次用迷藥將他迷暈,只能獨自回房。一夜未眠,她已是又累又困,腦袋剛碰到枕頭,意識便開始模糊,很快就進入夢鄉。

這一她倒沒做噩夢。

夢裡景秋安全回了姜國,寫信回來。她坐在院中斷木做的凳子上讀信,球球躺在腳邊吃著新鮮的竹子。待信讀完,阿初便在這時從屋外回來,手中竹籃里裝著新鮮的蔬菜。

夢醒時分,已是正午。球球在院中老樹下安靜地啃著不知誰砍來的新鮮的竹子。

慕雲琛從封易初房中出來。兩人不知聊了些什麼,慕雲琛看著似乎有些不愉快,走路都帶風。

他朝這邊過來時,千提想起昨夜將他迷暈那事,忽然有些心虛,縮著脖子要從他身邊溜過去。

「慢著!」

千提腳步一頓,慕雲琛卻並未提及昨夜的事,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小罐藥朝她遞去:「易初不肯上藥,你想辦法給他塗上。」

「我?我不行。」千提雙手揪著衣領,兀自搖頭。方才她又不是沒試過要去查看他的傷勢,結果呢?還未進門便被轟了出去。慕雲琛與他多年交好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她?

「我管你用什麼法子,反正讓他塗藥便對了。」慕雲琛雙手抱胸,嘴角一顆尖尖的虎牙襯得他笑容有些陰測:

「晚些時候我再過來,你若做不到,我便將你那出逃的小侍女抓回來送到國師府去。」

「你!」一句話,便揪住了千提到把柄。

千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奪過藥罐,輕輕敲擊封易初的房門:「阿初,我能進來嗎?」

敲門聲咚咚響了三聲,無人應答。

千提回眸,身後已沒了慕雲琛的身影。她在門外停頓片刻,想起回來時封易初後背和手臂上暗紅的血跡,終是咬牙推開了房門。

老舊的書案前,少年靜靜而坐,月白色長袍在日光映照中泛著陳舊的色澤,卻無損其出塵之態。

封易初聞聲抬眸,目光落在千提身上,兩眼不曾泛起一絲波瀾。

「出去。」他淡淡開口,周身仿若籠罩著一層霜華。

「我來看看你的傷……」千提挪著步子靠近,小心翼翼地抬手,指尖尚未觸及到封易初的衣服,便被他側身躲開。

「不必。」封易初眼眸深邃而澄澈,仿若寒夜星辰,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泛黃的書卷,動作優雅從容,仿佛要將時間喧囂全部隔絕在外。

前天,他分明不是這樣的。

那時他眼中的溫柔,是她的錯覺嗎?

千提的手僵在空中半刻,終是緩緩放下。寬大的衣袖垂落而下,將她的手盡數遮掩。她抿了抿唇,心一狠,藏在袖中的手用力掐上大腿。

淚水如昨夜那般湧出眼眶,可曾經屢試屢爽的一招,這一次卻不奏效了。

她哭紅了眼,他卻只是淡淡回眸,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公主,裝哭是沒有用的。」頎長的身形在牆壁上投下一道估計的影子,封易初起身離開,冷漠而決絕。

「阿初!」千提小跑著追上去,抓著他的手臂。少年微微蹙眉,她才想起什麼,手稍稍鬆開,順著他的手臂滑下,握上他的掌心:

「你上點藥好不好?這樣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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