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秋轉身,快步離開房間。
幾縷陽光艱難地穿過窗欞,在地上投下交錯的光影。千提抬手輕輕撫過窗木,指尖摸索著上面細膩的紋理,心中五味雜陳。
到頭來,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和親、刺殺、香消玉殞……莫非,這就是她的宿命嗎?
手指摸上胸前的菩提吊墜,千提微微一怔。
如若自己真死在了國師手裡,他會去找國師報仇嗎?
她苦澀地笑了笑,既希望,又不希望。
……
國師未除,她不能先死。因而在國師府中,她活得草木皆兵,連用膳時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動筷,生怕自己何時疏忽了些,便要被國師那狗賊用什麼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害死,壞了大計。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夜風透過窗欞吹拂而入,帶著絲絲涼意。她躺在梨木雕花的床上,身子陷入柔軟的錦被之中,每一刻都成了煎熬。
檀香充斥鼻翼,被褥上帶著另一種淡淡的味道,像煙花,像火藥,像他曾經緊緊擁著她的懷抱。
千提閉上眼睛,努力不去想那日無端闖入房中的老頭,只當自己還在那處簡陋的房屋中。淡淡的香味縈在鼻尖,與他身上的那般相似,好似,他在身後與她相擁,一點點撫平她心中愁緒。
髮絲垂落在臉頰兩側,汗水濡濕了鬢角,困意隨夜深而逐步將她吞沒,她才總算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熹微的晨光悄悄透過窗欞,給屋內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影。
半夢半醒間,千提翻了個身,下意識地將手一甩,「咚」的一聲悶響,手落在枕邊,敲擊床板,聲音沉悶怪異,瞬間驅散了她最後的睡意。
有問題!
千提猛地睜開紗雙眼,眼中還殘留著幾分迷茫與驚惶。
起身,少女纖細的手指撥開垂落在眼前的髮絲,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神聚焦在枕邊。
她稍稍一愣,手指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扯開蓆子一角,露出其下床板。
手背輕輕在上面敲擊,不多時,千提像是發現什麼,手指摸到一處,用力一摳,那處的床板微微翹起,一方暗格顯露出來。
暗格裡頭放著一本手札。
手札封皮以絹帛製成,邊角有些許磨損,露出裡面稍稍有些泛黃的紙張,顯然已經有些年頭。
千提側著腦袋,屏吸片刻,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直到確定四周無人,才緩緩將手札自暗格捧出。
紙頁緩緩翻開,露出其上飄逸的字跡。上邊記錄的都是些火藥煉製的經驗與心得,何年何月何日,何種原料加多了,有何區別之類的……
千提微微皺眉,顯然有些失望。本以為會是什麼驚天秘密,結果卻是這種東西。上邊連火藥的秘方都不曾些,只是含糊地記錄了些變化,其中奧秘只有國師一人清楚。就算這東西落入旁人手中,旁人也不能從中知道什麼有用的信息。
她抿了抿唇,正要將東西放回去,突然,一行字躍入眼帘:
「今日新配比火藥威力懸殊,竟將那老兒房子炸塌一角,妙哉!」字跡歪歪扭扭,與前文有些不同,顯然,國師寫這行字的時候很興奮。
這行字的後邊,字跡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顯然興奮勁過了:「然其責令吾自行籌措銀兩相賠,唯有外出設法謀取錢財耳。」
千提忍不住笑出聲。想不到國師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手指繼續往後翻,試圖從中找到什麼別的有用的東西。但翻了幾頁,依舊是些與火藥配備有關的記錄。內容枯燥,她看得眼皮漸沉,正要合上,卻瞥見一行字:
「祿德十六年八月」
「近日,一女子繞吾身側,言語輕薄,甚是聒噪。」
千提瞬間來了精神,眼睛驟然亮起,如同黑夜中閃爍的星辰。
這不比話本子有意思多了?
她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祿德十六年九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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