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適時的站起來,寬厚的手掌按住蘇挽月的玉肩,另一隻手將鎏金茶盞送到了她嘴邊,「王妃對本王的心意,本王心裡明白,王妃不必著急。」
七公主目露狡黠,見此也不在房間多待,而是跟蕭御還有蘇婉月請辭,其他侍女跟著出去。
夏棠舉止恭敬的送七公主出成王府,「七公主慢走。」
七公主拂開帘子進了馬車,走之前看了一眼暮色之下熠熠閃耀的「成王府」牌匾。
蘇婉月整個身子幾乎是被蕭御困在懷裡,她努力忽略從身體深處傳來的異樣,開口:「今日妾身與公主在茶館喝茶之時,見太子殿下跟一群人從百花樓走出來,只是妾身跟公主當時離得遠,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此事早有暗衛向蕭御稟報,蕭御語氣不緊不慢:「太子為人心事深沉,王妃記得離他遠一些。」
蘇婉月:「……」
「妾身是殿下的妻子,自然不會與外男走的太近。」
她說話的時候,嗓音柔和,眉眼盈盈,當真是對蕭御一幅情真意切的模樣。
蕭御放開她綿軟的身子,冷不丁的問一句:「王妃先前在南瓊,心裡可有思慕的郎君」
蘇婉月心跳慢了半拍,對上蕭御那深如潭水的瑞鳳眼,穩著語調稱南瓊沒有郎君能如殿下一般容顏傾世,能力出眾,她在南瓊又如何會有思慕的郎君。
蕭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紅血鴿扳指,唇角勾了勾,「可本王記得南瓊送嫁名單中有一位名喚陸卿塵的宰輔府二公子,聽說他文武雙全,儀容冠蓋京華,乃南瓊世家公子中佼佼者。」
不知這人是隨口一問還是知道了什麼,亦或者是在試探她,蘇婉月脊背發涼,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縮在了一起,她淺笑道:「陸二公子與妾身的堂妹乃是青梅竹馬,妾身與他並無什麼交集,只是聽堂妹提過幾次這個人。」
一直等蕭御離開,蘇婉月都有些緩不過神來,琴兒進來,摸到她手心跟冰錐子一樣冰涼,「王妃,殿下他剛剛可是跟你說了什麼」
蘇婉月在腦海里回憶剛剛那人問話時的語氣跟神態,他問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隨口一問,看蘇婉月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她,她應該是沒有哪裡暴露才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1],蘇婉月握住琴兒的手,問她可有哪裡做的不太對的地方,琴兒認真思索完,其實郡主不管待殿下,還是在處理後宅一應事務,都沒有說做的不好的地方,唯一……不太對的地方應是郡主對殿下不太親近。
先前在南瓊,郡主對二公子態度便沒有那麼疏離,春日會邀二公子泛舟遊玩,夏日會讓二公子陪她行飛花令,秋日則會央著二公子陪她去京郊馬場賽馬,冬日練劍的時候但凡二公子讓她一招,她
可能會好幾日都不理二公子,而郡主對成王殿下就不會如此。
琴兒斟酌著措辭,「今日王妃不是跟公主買了很多小玩意兒嗎,奴婢覺得王妃可以送個禮物給殿下,權當王妃給殿下買的。」
蕭御帶著小廝來到書房,清亦態度恭敬的將朱柄陳述的罪狀送上了書桌,「殿下,這是朱大人陳述的罪狀,朱大人稱他們背後的主使是……八皇子。」
蕭御眯了眯眸,一目十行,視線落到最後簽字畫押的地方,不置可否。
「他倒是衷心。」
那可不是衷心,明明朱柄已經猜到殿下是什麼都知曉了,他還是選擇保護太子殿下。
若主使是八皇子殿下,八皇子殿下在爭奪儲君這條路上徹底出局,但他跟背後的滎陽鄭氏會全力輔佐太子登基,但要是主使是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肯定岌岌可危。
清亦比劃了一個動作,「殿下,我們要不要」
蕭御玉指輕輕叩著案桌,讓人將陳述罪狀跟人證移交到大理寺,並謄抄一份送到左都御史府。
「殿下,王妃身邊的琴兒姑娘來了。」
琴兒行完禮,將托盤上的玉青色平安扣呈上去,與之遞上去的還有一個兩行竹簡,「這是王妃今日與七公主逛街之時特意為殿下買下的平安扣,王妃交代奴婢一定要將這枚平安扣送到殿下手上。」
蕭御抬手,將那竹簡展開,上面是兩行詩——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2]。」
蕭御眼神流露出幾分意外,唇角微微向上揚了下,轉瞬即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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