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魏小娘子,你不要耍花樣。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刀劍無眼,要是不小心傷到你這張漂亮臉蛋可不好。」官兵雖然這樣說著,但緊握著刀,並不敢真的上前將人怎麼樣。
魏嫣然聽了這話,隨即不耐煩地轉過身,將手中珍珠耳墜帶在了自己的左耳上。
她一邊戴耳墜,一邊輕聲嘟囔道:「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你們是群大老爺們,一點都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但是爹娘的遺物總該知道有多重要吧,催什麼催。」
官兵們簇擁著轎子漸行漸遠,身影在暮色中漸漸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車夫顫顫巍巍地坐在車夫座上,眼見帶刀的官兵沒了影子,才敢大聲喘了口氣。他回頭看了看馬車,見王員外仍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轎內,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輕聲問道:「員外,你沒事吧?咱們怎麼辦?回老家嗎?」
王員外坐在轎內,一動不動,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痛苦,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車夫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微微一驚。他家的員外走南闖北,什麼陣仗沒見過?最危險的時候,馬匪的刀劍離著脖子就一寸,他也沒有如此魂不守舍過。
車夫忙走上前,輕輕拍了拍王員外的肩膀,關切地問道:「員外?你沒事吧。要不我給你請個大夫……或者請個巫醫?」
他說話時,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擔憂。王員外這副模樣,簡直像是中了邪一般。
王員外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車夫退開一些。他攥著拳頭的手慢慢鬆開,掌心中露出了一張破布。
那破布上用炭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筆畫凌亂,幾乎難以辨認。這是剛才魏嫣然假裝找耳環時,撕了衣裙,手伸進縫隙里寫下的。
幸好王員外眼疾手快,用衣衫壓住了,否則被那官兵發現他們如此明目張胆地傳字條,官兵定會揮刀將他們砍了。
他將那手絹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眉頭緊緊皺起,口中喃喃自語道:「這寫的是什麼?這狗爬的東西能叫字嗎?」
車夫見狀,也湊上前去,盯著那手絹看了半天,最終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魏小娘子真該去練練字,這字誰能認得出來。」
沉默片刻,王員外還是不信邪地把那手帕看了半天,終於從那一堆黑黢黢的筆畫中認出了一個「夫」字。
然而,他仍然不敢確信。
他嘆了口氣,將破布遞給車夫,輕聲道:「把這個破布交給紀時澤,再把咱在群山密林里的兄弟們都叫回來。這裡咱是待不住了,去收拾細軟吧!咱們回老家。」
他說話時,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眼神中透著幾分無奈。把這張破布轉交給紀時澤,也算是他仁至義盡了。
車夫接過破布,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是。」
他說話時,聲音中帶著幾分失落。他也見過群山的地,乍然要走,總是捨不得。
*
轎子在顛簸的道路上緩緩前行,四周一片寂靜。魏嫣然坐在轎中,微微垂下眼帘,面容平靜,卻難掩眼底的沉思。
「404,你是說你帶的宿主從來沒有一個完成任務的,對嗎?」
404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機械而冷靜:「是的呀,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別的系統都能突破四位數、五位數,我卻至今都是零蛋的記錄。」
魏嫣然微微蹙眉,手指輕輕摩挲著轎壁,仿佛在尋找一絲安慰。她繼續問道:「她們都是怎麼失敗的,你告訴我那些人臨死之前都在哪裡,都在做什麼。」
她心中清楚,只要身為宿主的她不死,任務就會一直進行下去。換句話說,之前的好幾任宿主都死了,任務才被動結束。
關於今天發生的事,她實在沒有頭緒。那麼她只能從系統這裡尋找最差結局的達成條件,然後嘗試規避它。
404沉默了片刻,道:【其實有好多個,大部分都慘不忍睹,要打馬賽克的那種。】
魏嫣然卻不甚在意,「你挑幾個典型的,你計算機的分類功能呢?AI疊代,不會越迭越回去了吧。」
404似乎被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後,才機械地回應:【……歷任宿主死亡結局,資料整合中。】
魏嫣然微微閉目,等待著結果。她心中有些複雜,那些曾經和她一樣被迫捲入這場遊戲的人,最終都走向了死亡。
她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悲涼。或許是404的機械音太過沒有語調,明明這麼多人死了,可404的聲音卻沒有任何悲傷。
她明白,一個人工智慧,本就沒有那種感情。404所表現出的一切擬人行為,不過是為了完成預先設置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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