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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嫣然微微一笑,輕聲道:「不是,我可以當堂書寫。這並不是我的筆跡。

上面寫的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大梁的皇子這麼問她,她當然不可能承認。

聽到這話,紀德清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下一刻,衙役拿著筆墨紙硯鋪在了桌上。

魏嫣然終於被恩准起身,她忍受著膝蓋的疼痛,緩緩走到案前,寥寥幾筆便寫就。寫完後,一名衙役將紙張呈到了紀德清面前。

然後魏嫣然寫完後,又被請回去跪著了,雙腿跪得麻木的她也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靜靜看著紀德清的反應。

紀德清皺著眉,紙上的痕跡只能讓人依稀看出是四個字,但是卻讓人認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是可以肯定的是,魏嫣然寫得這狗爬一樣的字和那個可以讓學子們臨摹的證物,絕對不可能是出自一人之手。

紀德清看著這字,忽得笑出了聲,而後幽幽開口,這次唱的是貴妃醉酒。

魏嫣然深知自己這字肯定和那字條的字跡不一樣,但這一切似乎都沒有用。

沒有人知道紀德清到底要做什麼。

他好像是想一出做一出,根本就沒有目的,只是純粹在浪費時間。

第18章 怎麼?求她放過你嗎?

只見那堂中氣氛凝重,眾人皆屏息凝神,靜候著這場言語交鋒的下文。

紀德清手中把玩著那張紙箋,目光上揚,終於是唱完了這戲文。他似笑非笑地望著魏嫣然,問道:「你寫的這是什麼?」

魏嫣然微微一笑,那笑容里透著幾分從容,道:「狼狽為奸。」

紀德清聞言挑眉,目光掃過堂中的趙縣令,只見那趙縣令面露尷尬之色,眼神閃爍不定,似是心虛又似是惱怒。紀德清笑道:「你是在說他和劉老闆嗎?」

魏嫣然卻並不接話,只是輕輕搖頭,道:「不是。」

紀德清微微一愣,旋即又問道:「那是在說我和他們?」

魏嫣然莞爾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道:「並非,雖然草民確實痛恨趙知縣放任劉老闆聯合其他商家,使糧價上漲十倍,令百姓不得其安。但趙知縣身為父母官,草民為百姓,子不能罵父。」

劉老闆獨子遭此大難,草民身為人子,父母雙亡,亦是知道父母子女之情,草民亦不能罵。」

所以這只是四個簡單的字,而非是暗指趙知縣和劉老闆狼狽為奸,亦或是暗指二殿下不管不顧,與他們狼狽為奸。」

此言一出,堂中眾人皆是一愣,仿佛被這番話噎住了喉嚨,一時竟無人能接話。

那趙縣令氣得面紅耳赤,牙關緊咬,卻又不敢發作,只能將那怒氣暗暗吞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紀德清則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魏嫣然身上來回掃視,似是在琢磨著什麼。

片刻之後,紀德清突然「嗞嗞嗞」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帶著幾分暢快,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讚賞。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紅袖子,那袖子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似是在為這番精彩絕倫的對答伴奏一般。

「那這樣說,便是本殿下誤會了?」

趙知縣站在堂中,面如土色,雙眼圓睜,那眼神中滿是惶恐與不解。他緊咬著牙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似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與驚懼。

他始終捉摸不透紀德清的用意,但他知道若這般下去,照這不安常理出牌的二皇子的做風,不僅魏嫣然得以脫身,自己屆時可能會面臨嚴厲的懲處。

想到此處,他心中愈發焦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此時,紀雲樂「啪」地一聲展開紙扇,那紙扇上繪著一幅飛鷹凌空圖,鷹隼展翅高飛,雙目炯炯有神,似要衝破這紙扇的束縛,翱翔於九天之上。

紀雲樂緩緩起身,冷冷問道:「二殿下,不是要幫我找那犯人嗎?」

紀德清聞聲轉身,微微蹙眉,似是才想起此事。他抬手輕輕摸著下巴,那手指修長而白皙,動作間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他目光在堂中眾人身上掃過,最終定在張仞雪身上。

只見張仞雪滿身是傷,眉宇間卻還是透著幾分倔強與不屈。

紀德清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玩味和戲謔,他指著張仞雪,問道:「你覺得這個人做犯人,如何?」

此言一出,堂中瞬間陷入死寂,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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