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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嫣然微微點頭,心中明白紀時澤為何不願意見許世卓。

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可這位秀才卻大有來頭,不但治理黃河水患有功,且皇帝還恩准他不必叩拜。如此身份,若被他纏上,動手則會被天下讀書人唾罵,不動手又講不過道理,當真是比死還難受。

她微微一笑,道:「常言道,君君臣臣,長幼尊卑有序。世人皆見臣跪君,卻從未見過君跪臣者。我倒想問問許知州,若是君跪臣,臣又該如何自處?」

許世卓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心中暗想,古來從未有君跪臣之事,君為父,臣為子,君跪臣,無異於父跪子,無論從律法還是德行來看,皆有悖倫理綱常。

魏嫣然見他無言以對,自顧自地說道:「臣跪君,是臣無能,令主受辱,視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當一身白無可洗其清,烈火焚身無可消其辱。」

許世卓愣在當場,他一生都在給別人講大道理,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人如此反問,且對方言之有理,讓他無法反駁。

他心中疑惑,不知魏嫣然此言何意,只得問道:「世子妃……此言何意?」

魏嫣然微微一笑,對一旁看戲的紀德清說道:「去將酒樓的門打開,喚眾人進來。而後便需委屈二殿下,跪一跪,請許知州起來。」

紀德清笑容僵硬,他深知魏嫣然之意,許世卓乃是飽讀詩書之人,一心報效朝廷,為黎民請命。如此有悖倫理綱常之事,他斷然無法接受。屆時,他定會起身,如此一來,便能化解這尷尬的局面。

若他是旁觀者,見此計策,定會拍手叫好。可他偏偏就是這個局中之人!

可這主意雖好,卻未免太丟他的臉面。他好歹是個皇子,怎可做此等事情。

他道:「我身為皇子,日後說不定還會繼承皇位,成為九五之尊。如此讓我丟臉,是否有些不好?」

魏嫣然見紀德清猶豫不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不是他,若你不聽話,你知道後果的。」

「好好好……」紀德清無奈,只得起身,慢悠悠地朝酒樓大門走去。原本一步之遙的距離,卻被他硬生生地分成了一百步。他心中只盼著許世卓能有些良心,別讓他真的去外面吆喝,丟了臉面。

「使不得!」許世卓霍然起身,他面色漲如硃砂,心中不忍,閉上雙眼拱手道:「臣願聽從吩咐,望不要世子妃莫要折辱二殿下,此乃僭越人倫之舉!」

紀德清聽聞此言,如蒙大赦,忙跑回座位,扒住桌子,一副誓死不離的模樣。

他望著許世卓,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輕嘆一聲,道:「世卓,你心性純良,是個好人。聽我一句勸,快些回京吧。此地……不適合你。」

許世卓聞言,神色未變,只微微拱手,語氣堅定:「殿下,災民尚未得救,世卓豈能安心回京,面見父母?」

紀德清見狀,知他心意已決,難以勸動,只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魏嫣然。

他忙開口道:「世子妃,此事還需勞煩你。許世卓救災有功,父皇已下旨召他回京,不日便要入主戶部,擔任侍郎一職。如今他滯留此地,實在不妥。」

說罷,紀德清頻頻向魏嫣然使眼色,示意她趕緊將許世卓送走。

魏嫣然卻似渾然未覺,笑意盈盈地看向許世卓,熱絡道:「那便該稱一聲許侍郎了。快請坐,快請坐!」

許世卓此次並未推辭,從容落座,神色肅然:「世子妃莫要如此稱呼。水患雖已平息,但災民饑寒交迫,臣以為救災之責尚未了結,實不敢領朝廷恩賞,貿然回京。」

紀德清見狀,眉頭微蹙,再次望向魏嫣然,眼中滿是催促之意。

魏嫣然卻依舊視若無睹,唇角含笑,輕聲問道:「朝廷已發布布告,黃河水患已然徹底解決。許侍郎既認為尚未了結,那究竟何處還需解決?」

許世卓微微抿唇,心中暗嘆:方才已多次婉拒這稱呼,她卻置若罔聞。他深知魏嫣然此舉,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紀德清再次看向魏嫣然,目光中透出幾分無奈,仿佛在說:「瞧見沒有?他就是這般固執,你可算知道他有多難纏了吧?快些想辦法將他送走。」

魏嫣然卻依舊裝作未見,笑意不減,柔聲再問:「朝廷既已宣告水患解決,許侍郎卻仍覺未盡全功,那究竟何處還需補救?」

許世卓心中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正色道:「黃河兩岸堤壩已築,河道亦已疏通,災民也已陸續返鄉重建。然而如今正值秋收時節,兩岸百姓本該豐收,卻因水患顆粒無收。災民們莫說重建家園,便是溫飽亦成難題。」

魏嫣然聞言,眉梢輕蹙,似有不解:「既然如此,何不請朝廷繼續撥發賑災糧款,助災民渡過難關?」

一直靜立一旁的紀時澤忽而開口,語氣冷冽如霜:「黃河水患既已解決,兩岸百姓便不再算作災民,朝廷自然無需再撥款。故而許大人如今焦頭爛額,四處籌糧籌錢。」

他說罷,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逼視許世卓,語氣陡然轉寒:「可你竟敢將主意打到我頭上,當真是活膩了。」

許世卓卻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假象:「既然準備和談,為何還需要那麼多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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