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宜不敢想像那時的情景,她既然看見了,就得趕緊在事發之前,將此事告知季桓。
不然,這一整晚怕都是難眠之夜。
那幾人走後,辛宜迅速摸索著,急忙趕回天水觀。
剛回到天水觀,恰巧碰上正準備出行的季桓鍾櫟等人。
見她倉惶回來,男人眼底的詫異只持續了一秒便轉瞬即逝。
不容拒絕的壓迫目光緊緊將她打量,從上到下。
辛宜抱著懷中的澗素,莫名覺得有些燙手。
這琴她是要幫季泠交還給季桓的,可絕不是現在……
「辛氏,你方才去了何處?」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襲黑衣隱匿於夜色中,說出的話同樣也沒有溫度。
辛宜明白,季桓約摸看出了她懷中之物。若她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季桓恐怕會以為她撒謊成性。
可眼下要緊的並非此琴,辛宜咬著唇瓣,踟躕半晌終是抱著琴上前一步道:
「夫君,妾身有要事同你說。」
季桓看向辛宜懷中抱著的琴,沉下臉色,眸光倏地聚起冷意,側眸冷聲咬牙道:
「若是祿蒼庵,便不必再提半個字。」
「夫君,並非——」辛宜繼續上前,卻被男子拂袖驟然制止。
「我說了,莫要再存旁的心思。」
說罷,男人便要掠過她快步離去。
辛宜也顧不得太多,迅速轉身抓住男人的衣袖,急聲道:
「夫君,我方才上來時看到幾個拿著冷刃的刺客!」
季桓頓住步伐,冷眸打量著她,似在思索她的話幾分可信。
二人對視間,破空聲忽地穿透夜幕。
「主上小心!」。
鍾櫟手持長劍,將徑直衝向季桓的羽箭迅速擋了回去。
顧不得被辛宜抓著衣袖,季桓拔出腰間的長劍,複雜的打量了身側的女子一眼,繼而又繼續戒備著。
辛宜也被那突如其來的羽箭驚得夠嗆,她一時心慌意亂,只得緊緊抓著季桓的衣袖。
如若說第一隻羽箭只是試探的話,那隨而來的箭雨才是真正是恐怖如斯。
情急間,辛宜只得鬆開季桓的衣衫,抱著懷中的澗素向季桓緊緊靠攏。
男人
似乎知曉她的畏懼,和鍾櫟對視一眼,將她圍在中間。
這一幕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騎在白馬上的少年面無血色,漠然地對待一切,直至利箭將她對準。
最後死的卻是她身後的匪徒。
辛宜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卻在這一刻被填得平滿。
她終於如願嫁給了那個少年,以後還會為他生兒育女,同他相伴一生。
羽箭在夜空中穿梭,只有尾端的白羽隱約可見。季桓揮劍格擋利箭的同時,也在暗自觀察那羽箭的方向。
他和鍾櫟盡力將辛宜擋在中間,那羽箭的方向似乎也微妙偏移,不多不少恰巧不會射向辛氏。
黑暗中,季桓唇角扯出一絲冷笑來,驟然抓住辛宜的腕子,將她帶到自己身前。
突如起來力道激起一陣眩暈,辛宜被季桓帶著,這才看清當才略過自己裙擺的一支羽箭。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察覺腕子上的溫熱觸感,辛宜喜出望外。
險境中,她的夫君季桓並沒有拋棄她。
溫熱的觸感陡然蔓延至辛宜全身,她看向懷中的澗素,忽地覺得冥冥之中,盧夫人也在幫助她。
「主上,這群人來勢詭異,還望主上先行撤退。」鍾櫟道。
季桓並沒有直面回應,而是握緊了掌中的纖纖細腕。
不一會,四周的山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對面的箭雨終是停了。
季桓面不改色,鬆開了辛宜的腕子,徑直大步向前。
「夫君~」
辛宜還未從方才的恐懼中抽出身,急忙快步上前跟上季桓。
約摸一炷香後,風波平息。辛宜跟著季桓行至對面的半山腰處。
那裡立著一群身著黑衣的侍衛,正在清理方才的刺客。
男人並未理會辛宜的靠近,啟唇詢問那些人道:「可有活口?」
「屬下帶人趕上來時,他們見無處可逃,全都自盡了。」
季桓沉思片刻,看著躺在地上橫豎八的一群人,轉身看向辛宜道:
「夫人之前說的,可是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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