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還年輕,往後還很長……」杜嬤嬤看著那空碗,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心突突直跳。
「子嗣的事,待再過幾年,郎君年紀大了,會想開的。」
一切收拾妥當後,辛宜想起昨夜的驚險,餘光掃了一眼,卻不見素聽和素問。
那刺客來勢洶洶,也不知她二人有沒有受傷。
腦海中的思路愈發清晰,昨夜素聽那抹不自然的神色旋即浮現眼前。
素聽與素問自幼與她一同長大,素聽是何時會使暗器的呢?
素問性急但坦率明朗,而素聽寡言卻細心體貼,有她們在身邊,在清河的這兩年確實好過不知多少。
辛宜疑惑,可昨晚若沒有素聽素問護著,她指不定會遭受何等磋磨……
約摸未時,季桓回來了,下令就此啟程,返回季府。
回程的馬車上只有她和素聽素問三人,杜嬤嬤說季桓與季珺有事在後面耽擱了,護衛先行送著府中家眷回城。
「夫人。」素聽神色認真看向辛宜,輕聲道:「您不覺得昨夜的事太過怪異嗎?」
「你是說刺客的事?」辛宜疑惑道。
「夫人您在清河兩年,未曾出門。就算是以往在并州,也並未得罪什麼人。」
「那刺客怎麼會放著院中這麼多的目標不動,非來尋您一個女眷呢?」
「你多慮了。」辛宜思索道:「那人定然是見夫君那處戒備森嚴,不好下手,故而打算劫持我去要挾夫君。」
「但夫人離郎君的廂房這般近,我們這處動靜如此大,郎君身邊那麼多高手,怎麼會沒有一個人發現!」素聽擰著眉毛,似有期待地對上辛宜的視線。
「對啊,夫人,昨夜連我都聽到外間的動靜了,那刺客卻還不肯就此脫身,反而一個勁兒地想劫持夫人。」素問道。
「若夫君當時不在廂房內呢?」辛宜下意識反駁道:「而且,聽到夫君帶人來了,那時想必四面楚歌,刺客當時的籌碼或許只有我。」
「夫人,我的銀針上有毒,那刺客中了銀針毒,卻依舊能脫身,實在是太怪了!」素聽無奈道。
哪裡會有什麼刺客?恐怕她的傻夫人才會認為那真是刺客吧!
「那也不能表明什麼。」辛宜並沒有朝著素聽所引的方向去想,因為她知道,那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夫人——」素聽還想再說,卻被辛宜打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夫君也說過,會好生查尋此事,給我一個交代。」
「這下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回去當晚,辛宜換過藥後倒頭就睡了,直到第二日巳時才醒。
松松綰了低髻,辛宜出了暖閣,抬眸間詫異地看著男人一身月白深衣,正慵散地坐在案前翻閱她的閒散卷冊。
「夫……夫君……」
這是上次歡好後,他們第一次見面。
「身上的傷如何了?」男人冷不丁問道。
「妾身已無礙……」辛宜喃喃道,有些不敢去看他端詳打量的目光。
仿佛一不留神,就能回到那夜,他在身後肆意鞭策張揚的場景。
「近來夫人辛苦了。」季桓深沉的眸子盯著她繼續道:
「那夜的刺客,與之前夫人所見的刺客是同一批人中的漏網之魚。」
「他們的目標原本是我,只後改了念頭,將主意打到了夫人身上。」
「到底是我疏忽,這險些令夫人受這無妄之災。」
果然如同她想的一樣,辛宜當即激動起來,高興道:
「夫君不必自責,若是沒有夫君,恐怕妾身後來也不能全身而退。」
「能盡微薄之力幫到夫君,也是妾身之幸!」
「你有此心便是極好。」季桓忽地沉了聲音,淡淡道:
「不過,到底也算是罪有應得,那刺客的屍體在天水觀附近的野山上被找到,死前七竅流血,不能瞑目。」
季桓也沒想到,鍾宣會因此事搭上性命。
他培養了七年的暗衛,鍾櫟的弟弟,因為這區區小事,且還是因為宋雍的義女!
「人死了?」辛宜看著季桓,疑惑過後露出一個劫後餘生的燦爛微笑,「這下就再也沒有人能打夫君的主意了。」
季桓的握著杯盞的手緊緊攥起,若辛宜垂眸,便能看見指腹上凸起的青筋。
「當時之事,若沒有你的兩個婢女,倒真危險至極。」
辛宜十分贊同的點頭,感慨道:「我也不知,她們竟有這般身手。」
「自我記事起,素聽和素問便陪在我身邊。時年并州世道並不太平,想必他們是父親特意為我培養的通些武藝貼身侍女。」
「岳父當真高瞻遠矚。」此時,季桓的語氣已涼至極點,他看著辛宜臉頰的紅暈與眸中的水光,愈發覺得煩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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