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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綰,聽為父一句勸,季桓絕不是那等心慈手軟之人,即使是枕邊人,防人之心也不可無。」辛違眼角的皺紋愈發明顯,神色認真地看向女兒。

「父親多慮了。」辛宜笑著搖了搖頭,若非心慈手軟之人,那麼數年前,季桓也不會救下她。

辛違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背對著辛宜,在紫藤花下逕自徘徊:

「玉綰,你要記住。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辛宜有些不解,隨口一問:「那您和阿母,也是至親至疏嗎?」

辛違忽地頓住腳步,深邃的眼眸愈發清明,只是他並未回答女兒的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逐漸遠去。

辛宜是被素問攙扶著上了馬車的時候。到了車上,發現季桓早已在馬車中等候著她。

「夫人來了鄴城,倒是比以往開朗了許多。」

「看來,我該早些帶你來鄴城。」

方才父親走後,她才姍姍來遲去跟那些女眷賞花,中途打葉子牌太過開心,喝了幾杯果酒。不曾想,竟這般上頭。

昏暗的燭火下,辛宜臉龐微醺,頭腦有些不甚清明。恍惚中她並未看見季桓此刻陰沉的面色。

「夫君~」辛宜忽地依靠在季桓身旁,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幾個字:

「夫君可記得,十年前——」

季桓忽地警覺起來,認真得打量著辛宜,疑惑道:「十年前如何了?」

周遭靜默良久,季桓有些不耐,轉身時候才發現辛宜靠著她的肩膀睡著了。

季桓眸底染上一層冷色,辛氏這是怕被他看出端倪,這故意將自己醉成這般模樣?

堂堂女眷當眾醉酒,放眼冀州世家的女眷,也就辛氏這般放肆,不收規矩。

他不耐地將辛宜扶至一旁,靠在車壁上,與她拉開距離。

今後,他有得是辦法撬開辛氏的嘴。

……

接連下了幾日的雨,辛宜悶在府中無事可做,只閒閒倚坐在暗紅的遊廊上,看著荷塘的一尾尾白錦鯉發呆。

這幾日,夫君皆是早出晚歸。她本想留燈等他歸來,誰知季桓丑時才回來,清早不到辰時便起身。季桓那日丑時歸來時,曾說過不用再等。

如此這般算來,二人雖同床共枕,竟也見不了幾面。

白錦鯉在青綠的荷葉下來回穿梭,隨著辛宜撒下的餌料來回雀躍著。

夫君既然厭惡白,卻又留了這麼多白在身旁。辛宜看著不斷探出水面爭時餌料的錦鯉,眉頭微蹙。

她現在,似乎愈發看不透夫君了……

與此同時,季府前院,男人看著眼前的探子,上挑的鳳眼閃過一絲嘲諷。

「勝了又如何?」季桓薄唇輕啟,冷笑道:

「既然敢巴蛇吞象,且看此次宋雍和辛違能否吞得下了!」

「埋伏的刺客安排的如何了?」季桓問道。

「此次任務選了常山郡中的二百名精銳鐵騎,屆時埋伏在馬郴使者入冀州的必經之路上動手即可。」鍾櫟道。

「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最好再把更瘋的狗引來,那時自是宋雍和辛違的死期。」

「喏。」

「慢著,辛氏的婢女那兒處理的如何了?」

「辛氏的一個婢女確實入了主公的書房。屬下看過,關於並冀邊境的那封信被人動過。」

「下去吧。」季桓目露嘲諷地撣了撣手,心下輕快。

眼見著夜色已深,想起今日便是藥性發作的第六次,他冷笑一聲,徑直出了前院。

到了最後,宋雍和辛違定然留不得的,至於辛氏……季桓抬眸看了眼長庚星,玩味地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

第16章 夫君怎麼可能會殺她!

不過戌時,辛宜正在案前看帳本的時候,門忽地從外被推開。

自從她進了鄴城季府,在季桓的授意下,杜嬤嬤和雲霽便將中饋之權交由辛宜打理。

此處不像清河季府,住著季氏幾代的宗族。不過就季桓和她,人員簡單,府中的事物相對而言並不複雜。

曾經她也羨慕過崔節,執掌中饋,手握大權。可現在想來,崔節雖明面上這般風光,背地裡也不知耗了多少勁兒去處理那些繁瑣的事物。

辛宜低頭算著帳本上的開支進項,一時沒注意到來人進來。

她此刻穿著寬鬆的杏色寢衣,烏黑如瀑的青絲攏在一側,露出纖細白嫩的後頸來。

季桓抬眸間發現,那白皙後頸的正中,竟有一顆粟米大小的紅痣。

那顆紅痣如同長了鉤子似的,勾弄地他心頭愈發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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