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和中山的人不能動!他們歷來作為冀州北部的防線,若前去支援,馬郴和胡人難免不會趁虛而入,南下攻打冀州。」
「夫君,可若是將常山和中山的郡兵派去支援,不僅義父他們能得救,倒時他們共同反擊——」
「若最後沒能救出,又賠上我冀州中山和常山的屏障呢?」季桓看著她,厲聲斥問道。
「自古以來,以少勝多殺出重重圍者比比皆是,且宋刺史有岳父這樣的智囊陪在身邊,依我看,並不一定會敗。」
「夫君,當真不能派人——」
見辛宜仍在一旁哭,聽他說了這麼多還沒抓會
意,季桓愈發煩躁,一怒之下甩開了辛宜的桎梏。
「辛氏,我再說一遍,不是我不派援兵,而是當下根本派不出援兵!」
「冀州不僅只有刺史別駕,還有整個冀州的百姓!」
「你只求派兵保你父親義父,難道整個冀州的百姓都要為這件事遭受無妄之災?」
「不是,夫君我……」淚水浸出眼眶辛宜只覺得面前一陣模糊。
心酸苦楚無助悔恨忽地交織在辛宜心尖,她絕望地看向季桓,漆黑的眼眸似乎仍在苦苦哀求著。
季桓被這目光看得愈發不耐,一甩白袖背過身避去了辛宜的目光,而後冷聲道:
「你且先行回去,我還有要事待處理。」
想到今日的事,季桓忽地轉身,眉眼冷肅道:「辛氏,你且記好,以後莫要再做這等上不得台面的魯莽之舉。」
第19章 那是婆母留給夫君唯一的東西……
「妾身……妾身遵命。」辛宜向季桓福身行了大禮,這才緩緩轉身離去。
腳下一輕一重,恍如走在雲端上,辛宜揉了揉乾澀腫脹的眼睛,待徹底出了前院,這才只撐不住地哭出聲來。
「夫人!」素問在後面的垂花門前等著辛宜,見狀,旋即衝上前去,扶住辛宜。
「夫人,莫非郎君他不同意?」
辛宜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將方才的事說與素問。
「那……這……大公子和老爺他們不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嗎?」素問也急哭了。
回到疏沉院後,辛宜將自己關進房內,靜靜地坐在妝檯前,看著銅鏡中自己憔悴蒼白的面容發愣。
父親義父還有阿兄的事提在心口,她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可仔細想來,目前的自己卻何事也做不了。如今冀州全境都處於危險之中,夫君那般做確實有他的難處。
想必當初義母也同她一般,關心則亂,匆忙間混淆了太多要事。
蓮花仙鶴銅盞上的燭火隨著夜風肆意跳動,辛宜只覺右邊眼角突突直跳,頭腦昏沉得緊。
辛宜就這般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額頭就如同灌了鉛般沉重。
素問喚來大夫,迷茫間,辛宜睜眼的時候竟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都如此了,竟還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郗和替她診脈,感受到她紊亂虛浮的氣息,撇了撇嘴,沒好氣道。
收到消息,原本他打算前往兗州避一段時日,不想季府的丫頭忽然找過來。
說來也是巧合,竟然是他上次診過脈的女子,季行初的那個妻子,郗和倒是愈發好奇。
「此次本是一次普通風寒,但你之前服用過太多寒涼之物。如今體虛氣乏,脈象虛浮。」
「你別不當心,若不好好調理,往後身子虛弱都是輕的,再往重了講怕是子嗣艱難。」
郗和說到這,忽地同情起辛宜來,同時在心底怒罵季行初太不是東西。
真活該他斷子絕孫,孤獨終老,可偏偏苦了眼前這柔弱的女子。
也不知季行初究竟有何好的,竟然能讓人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郗……大夫?」辛宜撐起睏乏的眼皮,被素問扶著坐起。
「郗大夫,我們夫人之前落過水,身子落下了病根,那時大夫說調養一段時間應會恢復的。」
怕漏了什麼要緊事,素問急忙道。
「還落過水啊?那不要緊,記得以後少喝涼藥就是。」郗和寫了藥方,隨口道。
說起涼藥,素問當即白了臉色,鼻尖擰著酸意,心疼地看向辛宜。
每次郎君和夫人敦倫後,都會送來一碗濃苦的避子羹。那物對女子的身子自是弊大於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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