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快要聽到他想要的,季桓這才收回神智,頓時收了力道,將女人再次甩向床榻。
一瞬間,辛宜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都要裂開了。季桓他是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在吳縣的宅子裡,他要殺她,不知為何最後收了手,竟然荒唐又詭異地抱著她睡了一夜。
如今又問她要什麼解藥,又險些再次掐死她。辛宜實在不知他又發得什麼瘋。
可眼下,安郎的性命就在他手上,她還能怎麼辦呢?
他為之瘋魔的解藥究竟是何?辛宜仰躺在榻上,重重喘息著,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她要活著,她要安郎活著,她要阿澈他們一家三口都好好活著!
察覺面前的男人依舊在緊緊盯著她,辛宜強忍著濃烈的淚水,喃喃道:
「解藥是……」
郗和曾告之過她,這五年間季桓日夜被夢魘所困擾,不得安眠。
眼下的他也是雙目澀紅,蒼白的面色下掩不住鳳眸下的淤青,而且如今他竟這般瘋魔。
辛宜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與郗和說得那個夢魘有關。
而那個夢魘,又和她有關……
當下她再沒有旁的選擇了,辛宜又輕咳了幾聲,無力抬眸看向他道:
「解藥是我……」
第32章 :強取豪奪「本官要你。」……
兩步開外,男人立於床榻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辛宜的神情,似乎在分辨她話中真假。
辛氏果然是試圖想控制他,竟然以身入術。
怪不得,自辛氏「死後」,他每夜都被夢魘中的辛氏折磨,每一次入夢都是心靈與軀體的雙重屠戮。
後來再遇見辛氏,發現她身上的異香能使他鎮定時,他便隱隱有了答案。再加上那一夜,辛氏在他身邊,咒術確實緩和了許多,他久違地安然入睡了一回。
目光繼續榻上一臉生無可戀的女人身上流連,季桓想到幾年她帶給自己的陰霾,指節青筋禿起,眼底的陰鷙愈發濃烈。
他如今恨不得殺了辛氏,可卻又不得不繼續留著她。說到底,辛氏仍是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倒真是本官小瞧了你,耍得一把好手段。」他忽地俯身靠近,抬手輕拍辛宜臉頰,一邊諷笑道。
旋即,修長冰冷的指節移至辛宜下頜上,用力將她的臉掰正,強迫辛宜與他對視。
「辛氏,你何時給本官下的咒術?」
「是鄴城,還是在清河……還是在宋雍府上?」
危險的氣息迅速逼近,辛宜躺在榻上被人擒著下頜,以一種極不舒適的姿勢與他對視。
瞬間,難受得痛出了淚水,脖頸的鮮血自男人掐過後便蔓延不停。
「放……咳咳…………放開我!」
辛宜費力地掰持著他的手,淚眸中湧出的火光隱隱竟令他愈發煩躁。
「辛氏,莫要忘了,本官與你仍有一筆帳未算!」
「你當下還有何資格同本官較勁?」
「你以為,本官會容忍那個姦夫和孽種的存在?」
剎那間,閃著淚光的瞳孔猛地一震,隨著一聲悲慟的哭喊,辛宜拼勁全力的掙脫著他的束縛,紅著眼眸沉聲道:
「不!」
「不要動他們!若他們出事,我亦不會苟活於世!」
散亂的髮絲遮在面前,混著黏膩的血滴,在霜白的衣衫上留下一條條血線。
接二連三的崩潰讓辛宜徹底絕望。安郎和阿澈是她不可不碰的底線,她不明白,季桓為何就如瘋狗一般狠狠地纏上他們一家三口。
當初拋棄她的人是他,她早已「死」在鄴城城破之日。如今他怎麼還有臉過來干涉她的生活?他還有何立場去辱罵她的安郎和阿澈!
看到女人由最初的憤怒到慌亂,再到現在的決絕,季桓忽地挑眉,扯唇冷笑著:
「想他們活著?」
他忽地繞起她的一縷髮絲,在指尖撫弄著,而後眸光晦暗地看向著辛宜道:
「那倒要看夫人如何做了。」
「韋允安當下正被困青澤山,只要本官動動手指頭,他就能全身而退。」
「至於那個孩子,本官遲早也能將她找出來。」
他忽地笑了,向來冷峻端著的面容忽地多了幾分漫不經心。
「讓本官猜猜,你在吳縣人生地不熟,到底還能指望誰?」
「郗和與本官年少相識,本官原本也不打算做得那般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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