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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酉時正了,夫人您睡了一天一夜,奴婢先服侍夫人梳洗一番,然後伺候夫人再用膳。」

辛宜沒有反駁,睡得太久,身子無力的緊,前不久都在同那瘋子周旋,實在焦頭爛額,心力交瘁。

草草用過一碗燕窩八珍粥,看窗外的天色還不算太暗,她默默嘆了口氣,抬眸看向青玉道:

「腹中積食,有些不舒坦,可否令我出去走走?」

青玉點頭應好,又換來紅璽,一步不落得緊跟在她身旁。

「夫人,如今已是十一月的天,夜裡露水重,您莫要著涼啊。」

「已是十一月了?」辛宜有些茫然。

尚在七月時,她和安郎還有阿澈還在永安縣生活。

紅璽尋來一件牙白雲錦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又替她將垂在身側的長髮綰好,這才肯放她出去。

餘光掃過二人的動作,辛宜沒有說話,只是心底的悲戚隨著溶溶月色漸漸湧出。

過去,素聽和素問一直陪在她的身旁,照顧她的事宜,無微不至。

素聽如今下落不明,素問隨杜嬤嬤回了府,也不知如何了?

冥冥中,她總覺得,以季桓的狠辣性子,斷容不下她二人。

畢竟,他連她這個所謂的妻,都容不下去……

恨屋及烏,素聽和素問的下場……思及此,眼眶漸漸濕潤,她沉沉呼了一口氣,強忍著鼻尖酸意,輕聲道:

「走吧。」

青玉和紅璽各自提著一盞六角琉璃燈伴在身側。

辛宜也沒說去哪,她二人隨著辛宜,漫無目的的轉著。

穿過連廊,月光溶進近旁的一處池子裡,隨著水波蕩漾出明黃的鱗光。

月色之下,辛宜看清了荷塘里不只有月光,更多得是彎折了頭的枯荷,灰褐干硬,死氣沉沉。

數月前尚在永安縣時,她最喜的就是屋舍旁的十畝荷塘。安郎會用荷花做成荷花酥,會將荷莖做成爽口的菜餚,會把荷葉曬成茶,會在蓮藕中蒸上糯米……

而今荷花枯了,安郎和阿澈也不在她的身旁。他們一家,正如眼前的這片枯荷。

目光落向那滿堂枯荷,辛宜乾脆也不想再走了,憑欄而坐,一會看著碧空中的滿月,一會又垂眸深深看著枯荷,眉心始終不得舒展。

青玉見她這樣,神情愈發緊張緊張,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了前幾次的事,她絲毫不懷疑,別看夫人現在好好的,說不定轉瞬就會決絕地投了荷塘求死。

她雖不明白夫人之前經歷了何事,但她看得出,夫人不開心。大人每日都將夫人困在房內。她也在旁的富貴人家做過事,從沒見過哪家的夫人連房門都不能出。

可她也做不了什麼,她只是鍾櫟大人買回來的下人。大人不悅,她們也得跟著遭殃。若不夫人心善,她們也不知道會經歷什麼。

恰在此時,一陣尖銳的嘶吼驟然劃破短暫的靜謐,青玉和紅璽眼底閃過錯愕,旋即警惕起來。

「你這個賤人!」

蜜合裙裾胡亂翻飛,繡金珍珠雲履有力的踩著地板,崔節柳眉倒豎,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只見她眼睛紅腫,怒瞪雙眸,指著辛宜怒斥:

「辛宜,你這個賤人!你說,是不是你攛掇季桓殺了我妹妹!」

「她才十五歲,她還那般小,就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沒了。」

「辛宜,你好狠的心啊!你有什麼不滿,儘管衝著我來,為何不不響轉頭就去跟季桓告狀?」

「你知道嗎,我妹妹被……一劍穿心……她心口的窟窿,比碗口都大,你怎麼這般狠心!」

崔節說罷,紅腫的眼睛又滾下兩顆淚珠,發覺辛宜依舊平靜的看向她,面不改色,一時間更為惱怒。

家中肯讓她帶著崔苓前來,特意經過吳郡,無非就是為了促成崔苓順利成為季桓的妾。

可現在崔苓不僅沒做成他的人,反而橫死在季桓劍下。這叫她崔節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她將來還如何跟娘家交代?

充滿怨氣的目光惡狠狠地落向辛宜。

「辛宜,你這般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你……你就不怕……你就不怕將來遭報應嗎?」

崔節幾乎是扯著嗓子,拼命地朝她吼著,渾身哪裡還有一點所謂世族貴女的模樣。

「她不過就向你撒了點硝粉,你至於取了她的性命嗎?」

「說完了嗎?」辛宜漠然地看向她,語氣里也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她的死我確實不知情,你有何不滿便去尋找季桓,我給不了你任何答覆。」

聽她面容決絕,好似根本不願搭理她似的。再想起不久前她給自己的那一巴掌,剎那間,崔節覺得肺腑都要氣炸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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