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甚至連最表面的平和寧靜都無法維持。
過去的那些不堪,像一根刺,扎在人心底,就算刺拔了,但穿破血肉的窟窿依舊還在;就算窟窿補上了,但疤痕永遠也不可能消下去。
可從方才季桓眼眸與神態中,她經常察覺到了一起逃避與詭異的恐懼。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儘管他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那短瞬的神色變化騙不了她。
辛宜嘆了口氣,重新坐起身回憶這一切的關聯之處。
等她治好了季桓的夢魘,她就能帶著安郎和阿澈,去過他們一家三口的快活日子。
他們的家太小太小,旁得不相干的人,一點都容不得,也容不下。
上回因為話本的事,季桓被她那句質問惹得惱羞成怒,也是這般「落荒而逃」。
或許他對她也是愧疚過的,只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他對她這般身份低微又滿心算計的女子生了歉意?
他若承認,豈不是承認了他是和他父季選一樣拋妻棄子的混帳,成了他季桓最厭惡最不齒的模樣。
而季桓,是根本不會承認的。他們之前,可不止一次為此爭論不休,回回都是不歡而散。
她走的,似乎是一條死路?
但,季桓與她同榻而眠,同床共枕,聞著她身上的氣息,卻又能輕易入睡安眠?
他需要得,莫不是她身上的特殊氣息?
等回去後,或許她要請教一下郗和。
若能治好他,重獲自由,她暫且再多忍受他幾天也不是不可。
……
夜晚,男人踏著暮色緩緩歸來。
他身上披著一層白霜,就連烏黑的睫毛上,也覆上了一層冰晶。
見屋內的女人早已縮成一團躲在被褥中,季桓想也未想,褪了大氅何外衣後,直接掀被,從身後抱住那溫熱柔軟的軀體。
「冷!」突然貼上硬邦邦的冰冷胸膛,辛宜有些不悅,抬起手軸往後推他。
「這般就不冷了。」
「……」
他不緊沒鬆開她,反而從後順著她的腰,將人抱得更緊,不留餘地地貼著他。
掙了幾下沒掙動,辛宜乾脆放棄,忍著寒意縮在他懷中,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也不知怎麼的,身後的男人好一會也沒動靜,就這樣抱著她。
辛宜微微側臉抬眸,見他雙眸緊閉,劍眉卻依然擰著,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在,她預計的事不會發生。
男人似乎疲倦至極,聽著耳畔的綿延的呼吸聲,辛宜也漸漸睡去。
……
翌日一早,季桓也沒有耽擱,旋即與辛宜沿著山麓向上。
左右盡數枯枝落葉,腳下的草地乾枯泛黃,越往上走,寒氣灌得更近,辛宜忍不住捂著手,呼著熱氣。
「季泠在山頂?」辛宜皺眉,她有些不明白,為何季桓不騎馬或者乘車過來,非要拉著她穿梭於這荒蕪寒冷的山林中。
他頓住腳步等她,頷首回應,「陸琛就葬在此處。」
「如今到了陸氏的地界,為防打草驚蛇,本官並未聲張,是以下車後才換乘野舟來此。」
「那季泠知曉你來了此處嗎?」她想起他昨日一身冷氣抱著她,約摸就是上山沾染的。
「當年她做出醜事時,本官說過,此生與她永不相見。」
「……」
心下狠狠揪起,辛宜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忽地明了。季桓莫不是畏懼了?害怕他阿姊怨他,殺他,同他復仇?
亦或是,此時無顏再見他阿姊?
「幾日前,本官曾來過兮山,派了手下告知於她。」
季泠定然是不願的,不然哪裡還用得著今日帶著她來,辛宜思忖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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