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鞭炮聲此起彼伏,落了滿地紅。街道上時不時還有小兒成群結伴地撿著爆竹。
辛宜穿過街巷,到了灃鳴寺門前時,才意識到今日已是除夕。
灃鳴寺今日閉寺,無論街頭巷尾多麼熱鬧,古剎前都是清寂無人。
分明是她答應的郗和,要請他去吃頓年夜飯。不成想,如今只剩她孤單一人。
「夫人,原是您回來啦!」栢瑞看見他,激動得將手中的兩袋果子提起來,雙眸都似在放光。
辛宜愣了一瞬,抬眸看向眼前的古剎,才漸漸想起來這少年正是當初她和安郎頭回來灃鳴寺遇見的少年,郗和的徒弟。
見辛宜面色憔悴又迷惘,不待她說話,栢瑞就引著她往側門走,一遍道:
「先生每隔兩個時辰就吩咐我來此,看看夫人有沒有過來。」
「眼下他帶著小阿……小姐出去買糖葫蘆了,約莫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回來。」
栢瑞摸了摸鼻尖,傻呵呵的同她笑。
「夫人,先進屋暖會爐子吧,先生早已為夫人準備好了廂房和衣服。」
辛宜眸底閃過一絲詫異,良久那抹詫異化作綿綿泉水,湧入深潭。
她不動聲色地擦去淚水,默默跟著栢瑞去了廂房。她實在太累了,從昨夜與季桓糾纏,到眼下,她從沒消停過一刻。
沾到床的那一刻,辛宜貪戀地墜入夢鄉。
直到聽見一陣陣呼喚聲,她才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一人影默默坐在她床榻,那身影熟悉又溫熱,仿如是她日思夜想之人。
「安郎……」
她只有安郎了。
雖然自鄴城那件事之後,她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少女情思,再沒有對旁人,像對季桓一般滿懷期許,羞澀又衝動。
但她與安郎,是真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安郎讓她知曉,原來被人喜歡,被人珍視原是這般美好……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在世上唯一可以肆無忌憚依賴撒歡之人。
和他在一起,她是愉悅放鬆的,再沒有在季桓面前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何況,他們早就骨血相融,夫妻一體,他們還有了阿澈。
被他善待了四年,她的生命里怎麼能突然沒有了安郎呢?
腦子裡一團亂麻,辛宜搖了搖頭,她好想見他,好想同他說說話,想他在她身邊……
「安郎……」辛宜當即坐起身來,直接擁上男人的脖頸,緊緊抱著他,生怕下一瞬他就要離她遠去。
「我好想你。」
環過脖頸的手臂雖然纖細,可郗和仍被這力道帶得有些喘不過氣。
「別走,別丟下我。」辛宜迷迷糊糊,淚水暈了滿面,漸漸浸透他的衣衫。
郗和頓時僵在那裡,雙手似起似落,不敢去抱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綰綰~」他喉嚨滾動,目光不知該放在何處。
郗和記得,這還是她頭一回肯離她這麼近,近到二人緊密相擁……
「不要丟下我。」她又朝他懷中壓了壓,直到那滾燙的臉頰處理到他脖頸的皮膚,郗和這才反應過來。
「綰綰,你發熱了?」他當即將人拉開,抬手去觸碰辛宜的額頭,斷然道。
「安郎,別走……」辛宜仍不依不饒,揪著他的袖子不放手。
郗和愣了半瞬,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她這是把他當成了韋允安。
「我不會走。」他試圖鬆開辛宜的手,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重新睡下。
「綰綰,我永遠不會走。」
第63章 :強取豪奪精於算計,不擇手……
見她徹底睡下了,郗和這才鬆了一口氣。
怪他沒有將韋允安找回來,看到辛宜難過執著,困宥於仇恨,他心中一刻也無法安寧。
回來時候,他就替她把了脈,這才發現她又受了寒。
憐惜的同時,又莫名生出一絲氣惱。他是醫者,深知得病容易去病難,她竟然為了殺季桓,寧肯與之同歸於盡,寧肯毀了她自己的身子,他最是看不慣這等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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