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錯了,前幾日忽地有一女人過來尋他,告訴他說季桓又來了。他竟然以阿澈威脅綰綰!
他們真要將綰綰與他逼上絕路才肯罷休。
綰綰是他的妻,阿澈是他此生唯一的血脈,誰都不能再傷
害他們。
既然宋崢言而無信,他必須自立起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妻女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至死。
「先生,大人允您進來。」
他在風雪中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門房這才來通秉,韋允安目光凜凜,倒也並未在意。
他出身鄉野,連庶族都算不上。齊瓊之看不上他,也在意料之中。
經此一事後,他忽地明白,要護住綰綰和阿澈,大權在握才是最重要的。
被季桓剝奪了男人的尊嚴,他也不是沒有恨過。可那時他就算再恨再惱,也沒有用。季桓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而無能狂怒只會傷害自己身邊之人。
齊瓊之當然不會憑藉他與綰綰的關係就會見他。此番,他帶來了他能拿出的最大砝碼。
那是他作為辛違弟子,最後的榮光。
齊瓊之倒沒想到,憑空不知從哪冒出來了一個鄉野草民,自稱是辛違的學生,還帶了一個他最想要的東西。
此刻,齊瓊之與謀士正齊聚一堂,商量著這件大事。
「辛違真是精明,連他女兒都不知曉的東西,竟然在一個閹人手裡。」朱輕嘲諷道。
「陸淨那番針對辛違之女,怕不是也了此事。」
「主公,且放他進來吧。」喬茂眯著眼眸,對齊瓊之說道。
進門前,韋允安拂過身上的皚皚白雪,仍用著文人之禮,同齊瓊之和眾人行禮。
見他這般不卑不亢,面色平靜,不禁令喬茂深深看了他一眼。
「本官醜話先說在前頭,你真有辛違留下揚州古地宮輿圖?」齊瓊之握著扶手,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要知曉,辛違連自己的獨女都未曾告知,又豈會輕信你一個外人?」
韋允安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靜靜地聽他繼續道:
「想要本官幫你,總得先拿處些誠意看看。」
「大人說得不錯。草民今日既然來此,自是有備而來。」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示意侍衛盛給齊瓊之和眾人過目。
信函拿到手後,齊瓊之迫不及待地拆開查看。然後卻見裡面展現的碎紙一角,原本激動得心情當時沉了下來,怒道:
「爾等豎子,竟然敢欺瞞本官?這其中的只不過一片殘圖!」
意料之中的盛怒,韋允安並未在意,反而抬眸定定地看著他,目光中無波無瀾:
「當年震澤決堤,吳郡發生水患,先生留下的地圖因被損壞而殘缺不全,此中只是一部分。」
「至於另外的部分,在旁的地方,今後我會一一呈現給大人。」
「哼,你倒是好心機!」齊瓊之有些不滿地吹著鬍鬚,瞥了一眼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
其實,韋允安的後背已然被汗水浸濕。震澤決堤,吳郡水患之事,與揚州官場世家這些人定然脫不了干係。
不然,為何郭晟不直接對揚州刺史府下達命令,反而直接派了一欽差暫代督查吳郡之事?
他終究還是要與虎謀皮,去做他心中最厭惡憎恨之人。
當然,他也不可徹底相信齊瓊之等人。在他們這些世家眼裡,黎民百姓的性命不值一錢,他們完全可以搶了他的地圖,而不會再另尋麻煩,替他和綰綰報仇雪恨。
「說吧,你要什麼?」朱輕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不屑道。
「草民平生之願,只要妻女順遂安然。另……」
他的眸底忽地深沉起來,如捲起滔天怒浪般駭人。
「草民要,季桓身死揚州!」
旋即,喬茂,朱輕,齊瓊之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側目。
就連他們,想要殺了季桓,仍需得考量諸多因素。不到萬不得已,他們都不會親自殺了季桓,給自己留下把柄。
稍過一些,也不過利用辛違之女,待季桓死於她榻上,屆時盡可將過錯都推到她身上。
「你的口氣倒不小。」喬茂輕笑地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呷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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