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如今恨他恨得要死要活,他還有什麼辦法呢?
頭一次見他這般平靜又溫和的提起安郎,辛宜詫異又警惕地盯著他,若有所思。
「若你親眼看到會審,屆時也好入夢回他不是?」季桓覺得此刻的自己簡直噁心透了。
他回頭定然要找些道人,好將韋允安的魂魄驅散地遠遠的,莫要肖想入綰綰的夢,最好他能魂飛魄散,從此消失於世間。
見她一直怪異地盯著自己,季桓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道:「綰綰,如今我們夫妻成了這副模樣,那兩個孩子……原本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
「我知曉是我的過錯……但我不會放你走的,我如今只有你了……韋允安對我沒有威脅,我不必要同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我只希望,能用餘生彌補你,你想做什麼,便去做的……除了離開我。」
果然還是季桓,辛宜在心底冷笑著。就算瘋瘋癲癲,認錯道歉,季桓還是季桓,永遠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
不過,她不會白白浪費此次機會,若是能尋得良機出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你說的是,我確實得替安郎看一眼,他是我的丈夫。等日後我給他放河燈時,也能與他說幾句話,告慰他的在天之靈。」辛宜淡淡道。
季桓恨得已經咬牙切齒,唇角卻不得不扯出恰當的溫笑來,連眸中的壓迫都減輕了幾分。
「綰綰想開了就好,這件事若解決了,韋兄或許就能原諒我一些。」
一滴滴血落在地板上,季桓當即抬起皂靴隱去,將手藏於袖中,讓那血浸在他的玄黑衣袖上。
他方才太過噁心,竟然允許自己與韋
允安稱兄道弟。仿佛他才是一個隱忍又卑微的正室,識大體地勸著深愛的夫婿雨露均沾。
這種嫉妒又發狂的感覺,竟如此痛徹心扉。
「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叫人看著噁心。莫忘了,若非你,安郎又怎麼可能死!」辛宜白了他一眼,繼續道:
「不過,你既然這般說了,阿澈是安郎的女兒,她自然也得去看看。」
「自是這番道理。」季桓眸底的深沉洶湧忽地聚起,若只有辛宜一個人去,那他倒不會有旁的意見。
可連那個孩子也要帶去,他便不得不提高警惕,在公堂周圍多加人馬。防止有人趁亂起事,將他的綰綰帶走。
辛宜冷漠又惱恨的眸子與季桓警惕的黑眸對上視線,二人各懷心思。
辛宜實在厭惡他這副裝模作樣,起身先一步趕來客。
「我累了,你出去。」她背過身去,不看他,聲音也冷得冰人。
視線忽地落在院中繡籃的小衫上,季桓的心底又猛然一痛。他忽地上前一步,靠近辛宜安慰道:
「綰綰,今後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辛宜被他這副厚顏無恥的模樣氣笑了,真不知曉他是安慰她還是在變著法子安慰他自己。
辛宜轉過身,捕捉到他面上的悲慟。下一刻,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他在盯著她的繡籃。心情忽地好了些許,她幽幽道:
「今早閒來無事,給阿澈做些小衫。」
果然,季桓的面色不自然地僵了一瞬,他咳了一聲,不解道:「府中不曾短過她的吃穿用度。」
「不一樣。」辛宜冷聲道。
「她是我唯一的孩子。」
第73章 :強取豪奪她不要你們,阿父……
季桓不知自己是怎麼狼狽地逃出宣苑的。近來他躲了許久不敢去,此番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他種下的惡,全叫他自食其果。
不過,若僅僅因此事便束手就擒,他季桓也不是季桓了。
心中的紛擾鬱結在一起,季桓在書房內點了兩盞長明燈,為他並不知曉,卻突然逝去的孩子們點燈。
尤覺不夠,他又找來了紙錢和火盆,對著那長明燈送火。
「是阿父對不住你們,阿父也對不住你娘親。」他半跪於火盆前,目光深沉又隱忍,盯著那火盆怔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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