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抱歉,我弄疼你了?」男人也迅速起身,仔細看著她的傷口,似乎還想抬手觸碰,又被辛宜躲過。
「你放下罷,令君大人未曾做過這些小事,也非做此事之人,這般只會平白令我疼痛,給我添堵。」
她的話絲毫不留平面,季桓心下瞭然,但依舊溫和道:「綰綰,旁人照看你,我不放心。我只想多為你做些事情。」
「我說過,不用你替我換藥。可你呢?依舊不聽我言,依舊我行我素。」
「你從未把我當成一個人,從未尊重過我!」
「此處的辛宜,不過你歡喜時可隨意逗弄,惱怒時亦可任性威脅的玩物而已。」
一席話如同刀刃般,再次刺向他的傷口,季桓詫異地看向她,委屈又不可置信。
「綰綰,你怎能這般想我?」他忽地嘆了口氣,看著她劍眉緊鎖。
「除了年少時與阿母在亂世逃亡,我季桓從未做過小伏低向旁人低頭。」
想起過去那些不堪,男人眸色忽冷,強忍著心中的厭惡,繼續道:
「哪怕是季選曾想要了我的命,將我送至赤山之亂正盛的并州,我也未向他低過頭。」
又覺得語氣太冷,季桓面色緩和了幾分,「你我總歸是夫妻,往後很長,我想對你好,疼愛你,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餘光瞥向直直盯著他的阿澈,季桓面色愈發溫和,旋即笑道:
「我亦會做一個合格的阿父,好好照顧你們母女。」
熙和的日光穿過格窗,落在他們身上。若不知實情,定然覺得他們一家三口福樂安康,幸福美滿。
看見他那副嘴臉,辛宜卻只覺得想吐。
但她亦知凡事不可做過了頭,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這樣反倒更加麻煩。
辛宜沒有說話,垂下了眼眸。
正好季桓吩咐去取竹條等物什的人也到了,他就坐在辛宜身旁,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目露期待。
辛宜哪裡會做什麼燈籠,不過是隨即提的一個藉口。近日來,吳郡每晚都會有燈會。
只要她尋著帶阿澈去看燈會的機會,她自會將阿澈送走。屆時,無論季桓如何逼她,她再無後顧之憂,只待她尋了法子脫身,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
辛宜正踟躕
間,阿澈看著季桓,開口道:
「爹爹,今年阿澈就能有兩個花燈了。」
季桓聽這莫名其妙的話,有些疑惑,卻見下一瞬,小丫頭又開口道:
「阿娘說了,今年為阿澈做一個兔兒燈,爹爹今年……會做什麼燈呢?」
做花燈一事於他而言本就不算難。幼時在洛陽,因著與同伴打賭輸了,要他親手做一盞燈籠送到東宮,給定昌世子。
「阿澈喜歡什麼?」長指拿起竹條,在季桓手中逐漸成型。
「只要是爹爹做的,阿澈都喜歡。」
折著竹條的指節一頓,季桓看著那熟悉的面容若有所思。忽地心下酸澀,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他並非韋澈的生父,她眼中的父親,是他厭惡又羨慕的韋允安。
而他親生的阿梧和阿萱……他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阿娘,今年也有燈會嗎?」看著一朵荷花在季桓手中很快成型,阿澈愣愣看著,開口道:
「有。」不待辛宜開口,季桓回答道。
他手上功夫確實迅速,見他做了花燈,辛宜也不動了,省得過會被他拆穿。
男人的餘光打量著她,見她沒有動作,心底不由得湧上股失落。
「若阿澈想去,阿父可帶著你與你阿娘一同前去。」他溫和的看著阿澈,餘光依舊緊盯著辛宜。
「真的?」阿澈眸光激動,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抬眸看向辛宜。
事情正在朝著她預料的方向發展,辛宜面上卻不敢絲毫放鬆。
「若綰綰擔憂你和阿澈的安危,屆時我會多派些暗衛,保護你們的安全。」辛宜見她依舊不鬆口,旋即道。
辛宜垂下眼眸,急忙遮掩去眸底的慌亂,袖中的指節緊緊攥著,暗罵他壞事。
「保護?」辛宜反問道,「我並未同意與你前去。何況,你不過又是為了監視我罷了。」
她的話倒提醒了季桓,上兩次不歡而散的事。她去尋歡作樂,他下一刻就能帶人趕到。包括為兩個孩子超度的日子,她去了何處見了個人甚至做了何事,他了如指掌。
「綰綰,之前確實是我的不是。」剛想繼續說,此番也是為了她好,季桓揉了揉額角,怕她又誤會他的好意,旋即止住了念頭。
「此番,綰綰高興就好。」他短暫思索了片刻,當即道:「也罷,有我在你們身邊,當不成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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