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燒了茶樓,殺了他,還奪走了我的阿澈!」在他懷中,辛宜雖愈發掙脫,但抬手就是一掌,脆生生地給季他一巴掌。
當著街道上許多下屬的面,他硬是挨了那比以往都痛得一巴掌,面上當即留了紅痕,鮮明又殷紅。
季桓被打得側過臉去,面色陰沉,黑眸陰翳,抱著她的指節緊緊發顫。待理好了情緒,逐漸平靜,溫和道:「綰綰,你冷靜些,今夜城中出了刺客,殺人放火,擾亂治安。但,吳郡全程業已封鎖,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聽罷他的話,辛宜心底頓時咯噔一下,真怕他全城搜捕,屆時安郎和阿澈可怎麼辦?
「你莫要避重就輕,你回答我,阿澈呢?是不是你派人將阿澈從我身邊搶走!她長得像安郎,你分明不喜她!」
察覺辛宜還要抬手打他,季桓當即攥住她的手腕,擰著眉心,緊緊打量著她,對上她憤怒又決絕的漆黑眼眸。
「綰綰!」
「阿澈是你心頭肉,你視她如珍如寶,我雖非她生父,但她既是你的女兒,我不可能不管她,更不可能對她下手。」
「至於那個檀奴……」季桓嘆了口氣,抬眼看向起火的茶樓,無奈又嘲諷道:「綰綰捨命都要護著的人,我又怎敢再對他動手?」
「此處茶樓起火,並非我所為。」
辛宜當然知曉不是他做的,但她今夜必須將這場戲演下去,安郎和阿澈還在城中,不知季桓會不會搜捕全城。
她不敢賭,但如何才能困住他呢,辛宜不知曉。
眸中蘊滿淚水,在他懷中繼續掙扎,霜白衣衫染塵,髮髻也鬆散了,辛宜顧不得此刻的形象,繼續哭道:
「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
「我受夠了季桓,你殺了我夫君……又一次奪走我的女兒,你還,還殺了檀奴,我恨你!我恨你!」
可惜懷中沒有簪子,不然辛宜定要再捅他一次。
將他捅得臥病在床,哪也去不了才好!
她才不信,缺了他季桓一人,天下就得死絕了。
「主上,那群刺客除了死的,其餘沿著河畔逃去,他們看著,水性極好。」鍾櫟道。
季桓將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也不管面上的紅痕,迅速冷靜下來。
「下令封鎖城內所有渡口,他們既知曉震澤浩瀚,卻還敢跳河,此番就看他有多大的滔天本領了。」季桓垂眸看著辛宜,順了順她的髮絲,指尖觸碰到她的額角,頓時面色凝重。
「綰綰,你發熱了。」
「辛宜沒理會他,撐著眼皮,依舊喃喃喊著『阿澈』的名字。」
季桓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爛攤子與街頭巷尾的官兵,眸光凌厲,冷聲道,「傳令,從震澤取水,先迅速滅火。膽敢有阻撓取水滅火者,就地斬殺。若舉報引火者,賞百金。」
旋即,他抱著辛宜,徑直回了郡守府。
回程路上,她發熱昏了過去。季桓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心有餘悸。
好在,出了事的只是那個孩子,她還在他身旁。那個孩子,像極了韋允安,縱然韋允安早已入土,魂飛魄散,可他的血脈,依舊存在,處處阻撓著他與辛宜。
那個孩子既然丟了,那便丟了。往後,辛宜只會是他一個人的,她也只能依靠他,心裡眼裡只有他一人。
她同韋允安,才徹徹底底沒了聯繫。
他該高興才是。
季桓垂眸,盯著她泛紅且又沾著灰塵的臉頰,劍眉緊鎖,旋即拿了帕子拭擦她的臉頰。
濕帕子沾上臉的那一刻,辛宜的身子顫了一瞬。季桓察覺,當即將她抱得更緊。
「綰綰,如今只有你我了……」他小心翼翼地擦著,懷中的女子袖中雙拳緊緊攥起,強忍著心中的厭惡。
「澗素……」一聲嚶嚀,聲音雖輕,季桓還是聽得清楚。只見昏睡中的女人神情不安,口中說著囈語。
「別殺我,我的澗素!」
「澗素,夫君。」季桓忽地愣住,長指將要觸碰到她的臉頰,卻又生生止住。
城中火光沖天,直到現在,已近亥時,馬車外依舊是一片昏黃。
他忽地明白為何她如此反常。鄴城之亂,縱然過去了數年,在她的心中,已成了永遠過不去的噩夢。
當年杜嬤嬤分明已將她帶了出來,她非要回去拿他的澗素,他看不上的那張贗品。
他忽地有些恨那張琴,縱然是贗品,那時他不喜她,派人將贗品取來回來,收攏在他房內,伺機焚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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