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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宜暗暗握緊指節,心下瞭然。

季桓俯身又啄了她的唇瓣,見她未曾反抗,眸中不見憎惡,心情愈發地好。

旋即,他將人打橫抱起,出了客棧。

程歧慌忙迎上,自顧自地給季桓撐傘。

「大人打算今夜送夫人出城?」程歧殷勤道,努力壓抑著心中的興奮。

「不若小人隨夫人一同前行,若路上夫人身子出了何事,亦或是需要安胎保胎,小人的這點醫術也能……」

季桓冷冷看著他,但並未制止。不能排除辛宜此刻已有身孕的可能,若真如此,留著程歧,也不是壞事。

「路上照顧好本官的夫人,莫忘了,你妻子兒女尚在陽羨。」季桓敲打道。

程歧面上的笑意頓時收住,唯唯諾諾又保證又發誓,季桓這才鬆口。

留意著這一幕,辛宜掩去眸中的驚愕,季桓當真要送她出城?

夜雨滂沱,季桓的人馬一路將她的馬車送至陽羨城的西北角。那處有一處暗道,可容馬車通過。

季桓令吩咐了五十輕騎,護送著這支車隊。今夜趁著喬茂軍後退,他正好可先行將綰綰送出陽羨。

男人一身黑袍渾身濕透,依舊盯著那馬車,夜雨瀟瀟,逐漸模糊了視線,他才帶人回去。

馬車上載著陳綠香和辛宜以及程歧。離了季桓的視線,程歧這才鬆了口氣,坐在軟毯上神色古怪地打量著辛宜。

朝暮藥性如何,他只在幼時見過。他不敢對季桓說的是,朝暮用後再無了旁的記憶,縱然夫人忘卻前塵,但同樣也不記得他。

驀地,他想起什麼,眸光落寞,從懷中摸索一塊包裹,那原本是他給女兒準備飴糖。

可惜,他的家人只能跟季桓的生死綁在一起。

「吃糖——」程歧剛伸出手,下一瞬,一柄短匕忽地抵上他的脖頸。

程歧嚇得抖成篩子,再抬眸看辛宜時,她的眼底哪裡還有失去記憶的茫然之態?

第97章 :強取豪奪她竟敢,又騙了他……

「夫……夫人?」程歧秉著呼吸,垂眸看著脖頸的匕首,剛拿出的飴糖抓在手中,還未來得及送出。

「下得什麼藥?」辛宜抵著匕首,逼著他伸出手。

程歧無奈,不停後退想避開辛宜的刀。不願再耽誤時間,陳綠香一把搶過程歧手中的東西,遞給辛宜。

「夫人。」

辛宜打開油紙,看著裡面有些濕黏的東西,蹙眉不解。

「這是飴糖?」辛宜錯愕地看著他,但心中仍是戒備,又怕驚動外頭的侍衛,壓著聲音逼問:「昨日你和季桓給我下得是何藥?」

「就是……就是能……能忘卻前塵的……」程歧迅速找補道,不停往後縮,避著刀尖。

「小人想將留給女兒的飴糖給夫人……小兒都喜歡飴糖的……」

他嘟囔著,夫人失了記憶,對這世間如同一張白紙,約摸會喜飴糖……程歧莫名有些委屈。

這個緣由聽得辛宜面色複雜,她當即收了刀,和陳綠香解了程歧的腰帶,綁住了他的雙腿。又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想起昨日那酒,她便心生窩火。季桓給她下了沉春散還不夠,竟然還想給她下失去記憶的藥……

他究竟要做什麼?若要她有孕,可偏偏又給她喝那杯酒?把她送到荊州,然後呢?她順理成章地忘記了安郎,忘記了阿澈,可她也不會記得他。

辛宜蹙眉沉思著,抽開了程歧口中的布條,「他可有吩咐你後面的事?」

「這……這……那倒沒有,朝暮服用一次,只能管三月……大人讓我一直——」程歧道。

「哼,一直?」辛宜咬著兩字,譏諷道:「拜他所賜,我會一直恨著他。」

她若真忘記了前塵,雖不會記得他,但也不會記得安郎,阿澈。

喬茂如今正在圍城,季桓若是想走,大可今夜就隨他們一同走。他不走,只將她送到荊州,安郎還在丹陽……

辛宜有些理不清了,視線又落在程歧身上,疑惑道「你可知,喬茂派了多少人圍城?」

「喬大人派了十萬人,季令君只有不到一萬人。所以夫人……令君大人很愛重您,求您看在他的面上,放了我。」

「你倒真是他的一條狗。」辛宜冷聲道。

喬茂竟然派了十萬大軍圍城,看來此行勢在必得。那季桓,分明可走,卻又不走,還下了那種藥想讓她有孕並將她送往荊州。

「依你看,四面圍城,陽羨可守——」辛宜剛開口,馬車驟然停止,她沒準備,身子往前,一頭栽進陳綠香懷中。

「夫人,前方有伏兵!」騎兵在外道,順便將馬車換了方向,試圖避過伏兵。

大雨滂沱依舊,官道被圍堵,只能沿著泥濘的小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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