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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我們能去的只有洛陽。」

「我不會回洛陽的,我不想回洛陽看見他!」辛宜哀求道。

「綰綰,眼下我只能將輿圖交給郭晟,尋他一方庇佑。周朝國祚業已四載,他既有結束亂世雄心,亦有望周朝綿延昌盛之願。」

「我思量許久,普天之下,能與季桓抗衡之人,唯有郭晟!」

韋允安咳了幾聲,以一種悲憫又感懷的目光看著辛宜,苦笑道:「在老師仙去前,我曾在他面前答應照顧好你,可我卻一次次食言。」

「我亦不知,自己能活多久,倘若有一天我——」

「不會的!」辛宜知曉他要說什麼,瞬間淚目,「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若沒有我,你自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終究是我這個做夫君的還不夠好。倘若我真有能耐,也不至於到如今……」他眉心縈繞著淡淡的憂傷,抬眸看向窗外。

平復了會,他轉過臉,眼眶泛紅,將熟睡的阿澈抱在懷中,「綰綰,你知我父母早逝,煢煢孑立……是我該感謝你,有了你和阿澈,我才有了家……」

辛宜忽地想起,當日在宣苑東廂房,季桓說過「懷璧其罪」。盯著輿圖的人比比皆是,而季桓更是大言不慚,說只

有他才能護住他們。

安郎說得不錯,他們也只有去洛陽。

「安郎,我們是一家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既然你想去洛陽,那我們就去。」辛宜擦去眼淚。

「小姐,我……」素問見狀,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卻又有些某物。

他們都能去洛陽,鍾櫟卻不行。他此生只能漂泊天下,若去洛陽,到季桓眼皮子底下晃,只有死路一條。

「素問,你和鍾櫟一起回并州吧。」辛宜安撫她道。

前往洛陽兇險重重,他們夫妻是迫不得已,而素問和鍾櫟倒能自在些。

「有機會,我們會回來看你的。屆時莫忘了給我去信。」

眼中閃著淚光,素問點了點頭。

從豫州北上,又穿過司州,他們不得不分離。鍾櫟帶著素問,從司州北上繞過冀州前往并州。辛宜和韋允安繼續帶著阿澈向西,前往洛陽。

一路上,他們行得低調。直到進了洛陽,將輿圖獻給郭晟,韋允安和辛宜才徹底放下了心。

聽聞連季桓都將河北三州拱手讓給了這位皇帝。大殿上,辛宜跪在階下,在郭晟說話時淺淺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位帝王穿著玄黑常服,約摸四旬上下,頎面鳳眸,身形瘦削,長須及胸,自帶一股文人的風雅。

辛宜很難想像,竟然這樣的儒將得了天下。若論起來,她父親辛違也是儒將。

「你便是辛違之女,季桓……曾經的夫人?」威嚴的聲音從上而來,辛宜對上郭晟的眼眸,身軀驀地一顫。

「回陛下,民女正是。」

「過去討伐胡虜時,朕還與你義父宋雍,父親辛違並肩作戰。轉眼間,已過去了數十載。」

「過往曾經,早已物是人非,先父若知陛下還掛念他,自當含笑九泉。」辛宜道。

郭晟細細看著輿圖,又縷了縷鬍鬚,抬眼掃向殿下跪拜的二人。

「你們不遠千里獻圖,勞苦功高,你夫婦且放心,朕會處理好此事。」

辛宜和韋允安拜謝過郭晟,正欲出宮。

此時,卻見闊別一月的男人,身著黑色朝服,踏著長階,一步步朝著他們而來。

他頭戴長冠,腰配環佩,長身玉立,面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肅凌厲,薄唇緊抿,鳳眸上挑。縱然離他們還有近百節台階,可那周身的威嚴氣勢,不容置喙。

辛宜和韋允安居高臨下地站在漢白玉台階上,十指交扣,目露警惕,看著逐漸逼近的男人頓時如臨大敵。

離得近了,辛宜驀地發現,季桓腰間仍舊配著凝鈞劍。

韋允安似乎也看見了,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莫怕,不會有事。」男人溫聲安撫道。

此處是皇宮,縱然季桓來勢洶洶,縱然他腰配長劍,他也不能當場殺人搶人。

最終,玉擊聲傳來,玄黑衣袂勾勒住她的霜白裙角,辛宜屏住呼吸,眸中含著怒氣。

同樣對上一雙蘊滿怒意的黑眸。

「綰綰,你以為,他是真心幫你?」男人走至近旁,微微側過臉龐,壓低聲怒道。

他視物不全,此刻眼裡只有辛宜。

辛宜厭惡他身上濃重的降真香,拉著韋允安猛然向後退了幾步。

她眸中的排斥,像是在躲避一隻髒物。甚至連那交扣的手,都莫名令人厭惡。

此刻他真想拔出凝鈞劍,將那隻膚色稍深的手砍了去,扔進蓮池餵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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