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杭夫人幼時教他讀書明禮,重振家業。他不喜,後來發現他更嚮往沙場,他也果然也在沙場中拼得出人頭地。
朝中侍者到了并州時,杭榆看見那些人,心中悲憤,卻不能抗旨。
「季桓為何會同意?」這是杭榆見到韋允安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他本就是小人。」韋允安頓了頓,繼續道:「世家在乎的,只有他們的利益,何顧百姓的死活?」
「陛下心懷蒼生。若與民休養生息,每載舍予那勒的錢糧不過國庫數分之一——」
「愚昧!」杭榆拍案怒道,「那勒為何頻頻侵擾,他們豈不知我朝富庶?其狼子野心又怎會只在那區區歲幣?」
韋允安眉心忽跳,杭榆的話,很早之前他就考量過了。可郭晟與季桓明爭暗鬥,郭晟寧肯舍兵險勝交付歲幣,都不願一舉擊退胡虜。
大勢已經如此,憑他一己之力,很難改變。既已如此,他只能被推著向前走,助郭晟也為他和綰綰,殺了季桓。
韋允安默默看著這位少年將軍,袖中的手攥得緊了緊,「此戰,將軍率領得杭家軍大獲全勝。」
「擊退并州北部侵擾的胡虜數十里。曾經,冀州兵一路乘勝追擊,險些滅了塌然,而今呢?」
「而今將軍不也計無可施。」
他的話直擊到杭榆心坎上。人最悲憤的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明明有能力,卻要眼睜睜看著他所珍視的一切繼續覆滅。
「總有一天,我會踏平那勒。」杭榆看著韋允安,抿唇憤憤道。
韋允安嘆了口氣,閉上眼眸,似乎也看見了那種河清海晏的盛世。
「祝將軍,得償所願。」
杭榆複雜地看著他,繼續道:「你且好自為之。」
韋允安默然,此去兇險,他心中有數。可他只能卑劣地算計下去,賭一個安穩險中求。
無論如何,季桓都會去那勒。
季桓對綰綰的糾纏,他看在眼裡,恨在心中。那回下朝時季桓的羞辱警告,他在心中來回咀嚼,最後與郭晟商討出此計。
他以身入局,將季桓引入那勒。
季桓會因綰綰去丹陽救下他,這回亦會因綰綰的命去那勒。
他算計了綰綰,他知曉,若他出了事,綰綰也不會獨活下去。
綰綰出事,季桓亦是如此。既然季桓那般愛綰綰,那他不如就替綰綰,去死。
聽著自己砰砰的心跳,韋允安閉眸深思。只盼綰綰之後莫要怨他。為了阿澈,為了他們一家,這是他們最後能擺脫季桓的法子了。
只要季桓一死,他們一家三口才有往後。
……
轉眼間又過了半月,辛宜待在院中無聊,時常去尚衣局同李姑姑學製衣裳。
宮中的姑姑宮女還有公公們沒有孩子,他們看見阿澈,甚是喜愛,辛宜將阿澈放在尚衣局,當即有不少人給她瓜子糕點吃。
辛宜做著手上的針線活。閒來無事,針線刺繡功夫學成了,她也會幫著姑姑們做些。當然,那些姑姑宮女們也會在同她閒談時說起宮中的趣事。
「阿澈快過來,小圭公公做了個竹鞠給你玩。」有宮女拉著阿澈,辛宜抬眸看了眼,繼續繡著花。
「是小圭公公嗎?他不是去永春宮給淑妃娘娘送藥了嗎?」
「啊,那我記錯了。淑妃娘娘怎麼了?」
「淑妃娘娘怎麼了?你是不知道,淑妃娘娘的父親李司徒,被那勒的人捉了。」
「那勒真是狡猾,都接了我們的布匹錢糧,卻在蓋章時反了悔,扣留了使節。」
「對,我聽說啊,裡面有個御史也去了,他憤懣不平指責胡人……真有骨氣,也不知胡人會怎麼待他。」
「嘶!」食指險些被針扎穿,辛宜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她費勁地使自己平復下來,可是心海仿佛捲起滔天巨浪。
「姑姑。」眼淚忽地止
不住,辛宜察覺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我身子不適,勞煩姑姑幫著照看著阿澈,我去太醫院看看。」
察覺她的異樣,李姑姑先拿絹子給她止了血,「要不要我陪著你一起?」
辛宜搖了搖頭,迅速離去。
那幾個宮女見辛宜走了,面面相覷,自覺完成了任務,鬆了一口氣。
後宮不得干政,前朝的事,不可能一字不落地傳進後宮。若那位夫人再仔細思量,他們也不一定能成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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