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令君,正是此人。此人斷定,季令君一定會來此地。」須卜林指著韋允安,同季桓道。
此刻韋允安默默閉上眼眸,有些不敢看辛宜。已經到了此時,想必綰綰什麼都明白了。
綰綰會不會覺得他卑鄙無恥?他這樣利用綰綰算計除掉季桓,不也與曾經不擇手段的季桓一般?
心中憂慮,韋允安猛然咳了幾聲,險些站不穩。
一抬眼,霎時與辛宜滿是淚意的眸子對上。
韋允安捂著唇,掩著肺腑的咳嗽,有些不敢看她。
方才短短的一剎那,他竟然未從她眼眸中捕捉怨恨和失望。韋允安有些不可置信,正欲再抬眸確認,卻見掩著唇的左手上,滿是鮮血。
他心底一驚,當即不動聲色的用長袖掩去。
「此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肖想本官的妻子。」
季桓話音剛落,韋允安當即昏死過去。
辛宜眸中一驚,剛想起身,卻礙於此處是那勒,不得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倒下。
季桓同須卜林簽完協議,一行人剛欲離開。
還未走出那勒的草場,當即有那勒勇士同須卜林道:
「單于,有奸細混入,我們的牛羊染了瘟疫!」
第106章 :強取豪奪正文……
須卜林面色一緊,猛地抬手,旋即有一群群那勒武士圍住季桓等人。
牛羊是在大周使臣到來之後才染的瘟疫,不管是先前的韋允安,還有後來的季桓等人,都脫不了干係。
「單于這是何意?」季桓眉峰凜冽,遠遠望著須卜林。
「季令君難道不該給本王一個解釋?」須卜林怒道。
草原上一旦生了瘟疫,不僅僅只傳染牛羊,連帶人畜都會傳染。
須卜林毫不猶豫地懷疑,這是大周使出的詭計。想不費一兵一卒,毀掉那勒。
「本官今日方至那勒,若真想動手腳,何至於此時發動?牛羊瘟疫是否會傳染給人,單于以為本官會不知?」
他若動手,大可以等誘騙那勒出兵助他滅了郭晟朝廷,反過來再用瘟疫滅了那勒,此計雖毒,但確實最有效的法子。
餘光掃至擔架上的韋允安,季桓眸光泛出冷意。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實在愚不可及。
「若那勒瘟疫遍布,漢人也莫想倖免!」須卜林怒道。
「單于所言甚是,容本官先回冀州,旋即派醫者送來藥材,滅除瘟疫。」季桓道。
須卜林面色這才好了起來。他驀地想起方才在帳中昏倒的韋允安,淡金的眼光咕嚕一轉。
若深究,他亦不知瘟疫自何而來。那大周使者咳喘昏倒,多半是染了瘟疫。且他今日放這些使臣回大周,也是將瘟疫擴散回大周。
若那勒因瘟疫不復存在,他會派人將牛羊的屍身通通運至大周的江河湖泊。
須卜林一鬆口,那勒武士迅速放了大周使臣。季桓一行人當即離去。
返程路上,季桓面色凝重,攥緊辛宜的腕子,怒道:
「綰綰,你不能與他同乘一車,你忘了須卜林說的話?眼下沒有醫者,能少一個人染瘟疫便少一個人!」
辛宜渾然不聽,死死掙脫季桓的束縛,「放手,他是我夫君!我若不管他,誰還能去看他呢?」
「那是瘟疫!等到了祁城,我自會尋大夫替他診治。你並非大夫,去了能做何事?」
「放手,季桓,你是不是想眼睜睜地看著他死?」辛宜眸中含著眼淚,憤然道。
「我能餵他用飯喝藥,為能他換洗衣物,也能陪著他!我是他的夫人,夫妻二人本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不像旁的,大難臨頭各自飛!」
聽到最後一句話,季桓忽地泄氣,目光怔愣半瞬,手上的力道漸消。
辛宜見狀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跑向韋允安的馬車。
她還是在怨他恨他。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那迅速遠去的身影,季桓頓時心如刀絞。
馬車迅速回了歧城,季桓當即下令封鎖歧城。過去他擔任三州別駕,掌管并州冀州和幽州。
就算他派去醫者送去草藥,那勒依舊會暗中將已死的牛羊送至邊境。
為免胡人將瘟疫擴散過來,季桓聯合杭榆,派他帶人守好涼州邊境。他也坐鎮歧城,防範那勒。
他不會將大夫和藥材送去那勒。這場瘟疫正是拖垮那勒的良機,只要邊境不被突破,那勒的威脅,不日便可消除。
同時,他夾在中間,還須防範背後的郭晟。若郭晟喪心病狂,沒準會聯合那勒毀了天下。
……
從那勒回來後,季桓下令將所有人都隔絕到歧城鄉下的農舍中。外派有重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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