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二年級的他，同高一時代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就是身上那股子冷然更濃郁了。

周濃從頭到尾閱覽了個遍，不禁就想起第一次在光榮榜上看到他名字的那天，忽地叫了聲：「宋清霽。」

一字一字，跟跳動的音符一樣。

宋清霽半邊眉毛幾不可察地挑起。

周濃本來也就是隨便叫一聲而已，稱呼之後並沒銜接什麼，繼續觀看照片，從一張一張臉龐上瀏覽而過，有個別同學她還有印象：「你高二還跟許世陽在一個班呀？」

宋清霽道：「嗯。」

周濃隨口：「他現在怎麼樣？」

宋清霽覷著她：「見了不就知道了。」

什麼嘛。

說得那麼意味深長的。

見到再說就見到再說。

周濃不在這事上過多分神，繼續和徐芳芝一起翻相冊。相冊里的照片說不上多，除了一張集體合照外，其他的都不難看出是許世陽以及齊東、孫旺等人強行拉著宋清霽拍的。

「每一張都一個表情。」周濃點評，「下次乾脆複製粘貼得了。」

宋清霽上上下下掃視了她兩秒。

周濃：「幹嘛？」

宋清霽說：「看看大小姐粘不粘得上去。」

也不是不可以。

改天p一起試試。

周濃心裡盤算，嘴上道：「我才不要呢。」

-

這天晚上他們又在徐芳芝這裡留宿，捧著一本相冊陸陸續續說到好晚，直到周濃都懶洋洋地打起哈欠，徐芳芝才催促著她趕緊去睡覺。

周濃點了點頭，指使宋清霽給她打開她房間的門，揮手：「退下吧。」

指尖被他攥住：「不一起？」

「不要。」周濃推他，「表現不好，失去侍寢機會一次。」

-

次日，周濃和宋清霽一起去了一中。

這天是一中舉行高三年級衝刺動員會的日子，學校邀請了宋清霽回來做一次演講，但是他拒絕了，不過答應了出席活動。

「你打什麼主意呢？」周濃不覺得他是會想來參加活動的人。

宋清霽說：「你覺得我會打什麼主意？」

周濃道：「那可說不準。」

宋清霽捉她垂在身側的手。

周濃收起來：「不要。」

宋清霽：「牽手機會也沒了？」

周濃：「沒了。」

她兀自往前走：「追上了再說吧。」

宋清霽淡淡笑了笑，還是抓住了她的手：「提前預支。」

周濃：「打報告了嗎就提前預支。」

「報告。」宋清霽望著她，「給通過嗎？」

周濃：「我考慮考慮。」

話雖這麼說，但卻沒再放開手。

兩人就這麼手牽著手遊走在校園內。

一中還是老樣子，萬年不變的建築風格，再次踏足這片領域，許多遺漏掉的細枝末節的記憶跳出來。

宋清霽偏頭看她：「沒點什麼感想？」

周濃神氣兮兮：「有也不告訴你。」

宋清霽極輕地牽了牽唇角。

他帶著周濃參加了動員會，雖然沒有發表講演，但學校的人對他們兩個的光輝成就早就熟悉得不行，活動結束後圍著兩人問個不停。

「學長，試問怎麼才能擁有你的同款腦子？！」

「學姐！那我也想問什麼時候可以擁有你的手！許老師每天都念叨著要有你一半的才華他也不至於在這裡被我們玷污眼睛了。」

……

許老師？

周濃不知道許老師是誰，理所當然道：「下輩子。」

畢竟她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得很。

發聲之人聽到這話嚷嚷道：「許老師也是這麼說的！」

「誰又在說我壞話呢。」說話間，有道聲音穿插進來，繼而大喊道：「偶像！！！！！」

周濃循聲瞥了一眼，認出了來人。

許世陽。

他穿著打扮都同以前變化了不少，就是那頭栗色的小捲毛還非常好辨認。

許世陽看清人，激動地加快了腳步，衝著周濃繞了一圈，找宋清霽求證：「霽哥？！真的是我偶像！」

周濃瞧了瞧他的裝扮，想起來剛剛學生說的話，領悟道：「你就是那個許老師？」

許世陽抓了抓一頭捲毛：「對，我現在是一中的美術老師。偶像，別看你只在一中待了一年，學校那可是每一屆都拿你和霽哥一起宣傳呢。你不知道你當初走了之後，霽哥就跟個煞神一樣，每天氣壓可低了，我跟他做同桌，大氣都不敢出，肺活量都憋老高了。tui，不提那些了，終於看到你們倆站在一起我這心裡踏實

多了，怪不是我前段時間怎麼聯繫霽哥他都說沒空呢，原來是你回國了！」

周濃聞言，往宋清霽那邊遞過去一道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