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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牢說得咬牙切齒。

「後來那夜,若非你攔著,我早將他殺了!也罷,一時心軟終釀惡果,眼下龍眼已碎,他是不是禍害還用得著你來說?」

容知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匆匆奔回後罩房,路上發覺雨剛好也快停了。一進屋,就劈頭蓋臉對著兩人道:「我們走,去找你們少主!」

據木頭與天權說,方緣近入仕後,便隨手在皇城朱雀門邊上的太平坊置了處宅院,平日都宿在那裡。

然而三人無頭蒼蠅般撞過去時,那宅子已被一群官兵圍的水泄不通。細雨霏霏中,那些人舉著火把到處搜尋,點著了滅,滅了再點著,一派烏煙瘴氣。

看他們面上氣急敗壞的神情,方緣近九成九不在此處。三人遠遠避開,馬背上木頭探到天權跟前:「你說少主會不會去了別院?」

這別院說的是方家在京城中一處臨時落腳的地方。這家人多年隱世山間,別院向來空著,也沒什麼人知道,木頭猜測那裡沒準就適合藏身。

他們決心去碰碰運氣。又是一通奔走,容知本就帶著傷,又暈了幾個時辰,策馬跑在路上,渾身筋骨要顛散架一般。

跟著兩人七拐八拐,穿過一條小巷,忽而行至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眼下入了夜,坊間四周人煙難見,倒真適合躲藏。

這是一處孤零零的府邸,靜悄悄陰森森的,連個門匾都沒有,比薄牢的廢宅看著都瘮人。

天權下馬,做一個稍候的手勢,伸手將那宅門一推,門應手而開。他正探頭向裡頭望,一把利劍寒光獵獵就從門縫刺了出來。

木頭忙去幫他,兩人拔出劍,一腳將門踹開,正要開打,又齊齊錯愕出聲:「瑤叔?」

瑤叔聲音比他倆還錯愕:「怎麼是你們兩個?你們不是送小姐去蜀中了嗎?」

眼看三人就要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容知艱難從馬上爬下來,驅使著鬆散的筋骨上前:「瑤叔,方緣近呢?」

瑤叔面上一瞬顯出慌張,揚手示意三人進門,等人和馬都隱進院中,他將宅門死死關嚴,尚才做賊般低聲道:「少主出去了。」

天權狐疑道:「瑤叔,您為何如此謹慎?咱家皇城邊那宅子正被一幫官兵團團圍著,到底怎麼回事?」

瑤叔望過容知一眼,垂下滄桑面容,悵然道:「今日宮裡出了大亂子,皇上下旨要捉拿少主。就連家主都傳出信來,說要將少主逐出家門……」

此言既出,木頭和天權都臉白得像蘿蔔芯似的,容知心急,也不等他們敘話,再次問道:「這種關頭,方緣近跑去哪了?」

瑤叔嘆口氣,無奈搖頭:「少主只說,要去一個地方,再看最後一眼。」

第030章 救命稻草

天權與木頭面面相覷,容知絞盡腦汁,拼了命地去想,忽而靈光一閃,腦中浮現出星峯山後的那個小小的墳冢。

對於方緣近來說,那裡會不會是他想去看看的地方?

她問道:「他會不會去龍脈了?」

瑤叔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可能,聽聞家主晌午間就進了宮面聖,之後就派出本家不少人,將那龍脈牢牢給管了起來。現在星峯下面,除了他們,應當還有不少官兵侍衛在。」

容知頓感進退維谷,只是再細想瑤叔方才的話,福至心靈就想起一個地方。一個離譜到她自己都不信的地方。

她急慌慌跳上馬背,朗聲道:「把門打開,我知道他在哪了!」

駕著馬匹一路疾馳,她連一個呼吸都不敢慢。一直向城東南走,繞過御河,翻過一座山,再攀上一座山。

等到終是到了那個地方,天已黑的透透的,容知將馬匹停在門外,輕輕踮著步子走進去,小心翼翼,如怕驚動潛伏著的魑魅魍魎一般。

直到看到那道身影,她才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停下。

方緣近果真在,他就站在她在夢中站過的梨樹下,望著她在夢中望過的花。黯夜裡梨花團團,如纖塵不染的雲,襯的他目光澄澈,白衫無暇。

即便她的動作已經很輕,方緣近仍是略微側首,似有所察覺,眉宇間鎖出被人擾了清夢的不悅神情。

而後又是怔住,顯得十足訝然道:「阿知?你如何能找到這裡來?」

容知沒說話,向著他的方向走出兩步,而後又停下。她眼皮里脹脹的,眼珠前亮亮泛著光。鼻息間充斥著淡淡花香氣,卻又是酸酸澀澀。她再往前走不動,總歸還是嫌這個模樣矯情。

方緣近見她聲也不出,欲自行上前,剛邁出一步,容知推一個巴掌出去:「你別過來。你……你等、等著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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