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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伸手去拿。

藹雪按住她張揚的手,懇切道:「萍水相逢,小姐將奴婢從樓子裡贖出來,便與再生父母無異。大恩無以為報,您若看得起我,便收著這簪子罷。」

容知總覺得受之有愧,正進退兩難,房門被人輕輕叩響。

藹雪抿嘴笑起來,探過臉,細聲道:「您這位堂兄啊,可當真是擔心得緊了。」

說罷移步應門,將方緣近讓進來,福福身出去了。

打從床上起來,容知就提著心吊著膽,眼下瞧見這人好端端進來,才算緩上一口氣。

看到她,方緣近微微怔一怔,爾後卻什麼都沒說,只在桌邊落座。

容知實在是看不懂他。

從之前到現在,這人於自己,一概是若即若離。

對她百般溫柔的是他,說不能在她身邊的也是他。為她豁出性命的是他,毫不猶豫就丟下她離開的,也是他。

容知走到桌邊坐下,諸多疑問逡巡在心。

她想問問昨夜錦衣衛的事,想問問為何自己會突然暈過去,想問問在這遙城這幾日,他都打著什麼主意。

想問問他那三個月的期限,還想問問他,自己綰髮佩簪的模樣,好看不好看。

然而卻是方緣近先開了口。

「還疼嗎?」

容知掀起眼帘,發覺他眸光淡淡,定在自己左邊臉頰上。

她垂下眼光,望著桌面,喉頭忽而有些哽咽,心裡忽而有些委屈。

「可疼了……」

方緣近微微嘆息,自袖中取出一個瓷瓶,揭開蓋子,取出些藥膏,以指腹輕輕搽在她傷處。

藥膏冰涼涼的,他的指尖也冰涼涼的,容知一動不敢動。

薄薄一層塗在臉上,清新卻帶點辛味,像是銀星草,藥香揮散,熏在眼睛裡,刺刺得疼。

窗外日頭高照,晨光灑進屋裡。容知將雙眼閉起,眼底一片黑暗。

她忍不住問道:「方緣近,你就沒什麼想與我說的嗎?」

耳畔呼吸聲頓住稍許,他卻沒頭沒尾道:「阿知,你這簪子……」

容知驀然張開眼,氣得腦殼生生發痛。她鬧起脾氣,一把將發間玉簪拔下來,丟在他懷裡。

「我的簪子怎麼了?你若喜歡,那給你看個夠!」

第050章 百般意動

容知怎麼都沒想到,方緣近竟真就拾起那玉簪,以手舉著,細細端詳起來。

她發得這通脾氣,倒像拳頭打了棉花浪,連個迴響都聽不上。

方緣近看得很入神,修長的指尖細細撫過那簪首的玉兔,眉梢舒展,眼睫泛著微微欣喜。

容知不想理這團棉花,站起身,還沒動,聽到門扇又被叩響。

打開門,季大鎮撫使端端立在在外頭。

今時可不同往日,容知乍一見這人,心就是一慌。

「季大人,您莫不是又來拿人罷?」

季行遠眉梢揚起:「你見錦衣衛拿人時,哪個會客客氣氣敲門?」

容知悻悻笑一聲,這才將他讓進來。

步進房中,季行遠只略略環顧,瞧見方緣近,微微一點頭,而後非常知禮地止步,只閒閒倚在門邊小几上。

「容大人可好些了?」

容知有樣學樣,靠桌邊面向他:「我本來就沒事。」

說罷,又戲謔道,「來遙城這一路啊,大人您那些手下追得太緊,我這隻小小的驚弓之鳥,可能是跋涉得太過,身板遭不住了。」

季行遠苦笑不止:「你貫會強詞奪理,這還賴到本官頭上了?」

容知斜過眸光,睨了方緣近一眼,瞧他還在若有所思打量那簪子,心裡就賭著氣。

於是她道:「昨兒個我倒下,卻不知你們如何就收了場。季大人怎的突然就放我們一馬?」

季行遠露齒一笑,非常坦率道:「昨夜裡,打著打著才是發現,原來方大人曾救過我們弟兄的命,饒以怨報德,總非君子所為。」

容知思慮稍許,才明白他所指此前那雨夜。

她又看方緣近,存心道:「依我看,他只欲阻止王秦脫身而已,救你們的命,那是純屬順手,無心插柳罷了。」

季行遠訝然望她,笑意猶在。

容知側過眼。

自己說了這樣的話,那人仍是無動於衷,她不由氣得肺疼,便接著道:「季大人,上回指為王秦,您動了惻隱之心,就公然抗旨。這回又是心慈手軟,就不怕走漏了消息,今上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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