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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遠語氣頗為感慨。

「有心也好、無心也罷,總歸是救命之恩。你那日也說過,我就是個死心眼,做不得違心之事。本官晌午便會回京,只不過……容老那邊,還得你去勸勸。」

他轉向方緣近,換上正色道,「方大人,此番過後,你我兩不相欠,若下回再碰見,則只剩公事公辦。」

方緣近終是落落起身,疏離一笑道:「季大人走好。」

季行遠回以一笑,邁向門邊。

伸手推門的瞬間,他忽而轉頭,擠擠眼道:「容知,你今日這打扮,倒是落出幾分俏模樣。往後還是少扮男裝罷,騙不到人不說,又哪如這樣漂亮?」

容知望他出去,直至門扇關嚴,才落座一嘆。

「哎,季大人啊,總這麼心軟,如此這般違抗皇命,連自身安危都不顧了。」

等她嘆完,方緣近總算將那個礙事的簪子放了下,附和道:「嗯,鎮撫使大人屬實是個好人。」

他的淡然更讓容知焦躁。

她道:「季大人為人善良又直率,相處起來,總能坦誠相待,不必相互猜忌,確有如沐春風之感。」

方緣近微微側首,神情稍稍一動。

他行至窗邊,將窗欞敞開。晨輝一股腦湧進屋裡,帶著春日和風。他轉身靠窗而立,發梢被輕輕吹起,衣袂微揚。

「阿知喜歡坦誠的人,是嗎?」

這一早上,與他這場較量中,容知已是節節敗退,眼下終看到點反敗為勝的意思,根本不肯放手收場。

「那是自然,何人能不喜歡?」

她亦踱到窗邊,在他身前負手站著,乘勝追擊道,「如若世間人皆坦然,我那他心通啊,哪還有用武之地?說到底,也只有那些有事藏著掖著的人,才會怕別人用他心通吧。」

一鼓作氣含沙射影完,容知抬頭望他。

方緣近眼睫垂下,壓住其中日光的殘片,唇角勾出一個支離破碎的苦笑。

「阿知,你……別這樣欺負我啊。」

容知怔愣一瞬,而後低下頭,十足沮喪地笑了出來。

到底還是輸了。

她垂頭喪氣轉過身:「我師父也在這裡罷,我得去找他。將那老頭勸回去,估計就沒人再來礙你的事了。」

方緣近忽而喚一聲:「阿知。」

容知回頭,卻見他像是有話難出口,心頭即刻浮上不好的預感。

方緣近果真就沒說出好話。

「你不必去勸容老了。依我猜想,他會動身往蜀地去,你……要不要與他一起走?」

容知面如寒冰:「我為何要走?」

她向他走了幾步,冷笑道:「你為何總讓我走?在京城趕我走,來了遙城還要趕我走。我就讓你煩心至此嗎?」

方緣近眼中破碎之意更甚,面上終是有了動搖之意。

「是,阿知你讓我煩心。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去那竹林見你,之後也不該出現在你面前,饒是那般,就不會有如今種種。」

容知上前,扯住他衣襟,紅著眼睛詰問道:「……說想我的不是你嗎?說見到我很欣喜的,不也是你嗎?你既嫌我煩、想趕我走,又何必與我說那樣的話?」

「是我。」

方緣近破釜沉舟般一把將她攬住,面容壓下,含咬住她的唇。

容知瞪圓眼愣住,驀地感覺下唇刺痛,便將手臂抵在他胸前一推。

聲若細絲道:「你咬我作甚?」

「我忍不住。」

方緣近雙手將她腰肢一撈,容知便緊緊貼在他的胸前,聽他心跳得越來越快。

「明知不該,卻忍不住。從前也是,現在也是。我命如風中殘燭,本就朝不保夕,如何能給你朝朝暮暮?既如此,又何必再生情意。淒涼別後,只徒增傷懷,我萬分清楚箇中滋味,又怎願讓你再去嘗?」

他的話語寒涼,容知卻彎起眉眼笑了。

逼了這麼久,總算是說出來了。其實他若即若離中的百轉千回,她怎會不懂,可這話總要他先挑明,又要由他來說。

她伸手勾住他後頸,報復般向他唇瓣狠狠咬下去。淡淡腥甜的血腥味在口中漫開,迎面窗外已有喧譁叫賣之聲,容知迎光抬起眼,雙目粲然。

「沒有朝朝暮暮,卻也沒關係。有一朝一暮也可以,有此一時半刻,那也足矣。」

方緣近的眼神像是帶著微醺醉意。容知歡喜他難得的動容。

「阿知,我不該瞞你,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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