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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怕弄出動靜,傘也不敢撐,沿著迴廊輕步向古柏林中走。先前的腳步進了翠雲亭,而後變得雜亂無章,想必在搜尋他們的去處。

繞過柏林,就到了廟宇山頭的後方,這裡沒建石階,下山一路崎嶇泥濘。

兩人行至半山腰,凌輕忽遙指一處,道:「那就是這回建的花園了。照我推算,再有兩三日就能建好,可惜啊……」他輕輕嘆息著,容知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麼。

眼下是好時節,等花園建好,那景致一定艷麗非凡,可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能看見。

下了山,再向後邊走,就到了個小偏門,剛好處在正門對角,距離頗遠。推門出去,只能見荒郊一片,少有人煙。

凌輕撐開傘,架在容知頭頂,茫然道:「該去哪啊?」

容知稍稍思慮,便道:「先回桃源樓罷,我之前就落腳在那。等方緣近脫身,見我們不在,定會去那裡尋,此後的事,之後再定奪。」

凌輕沒如何想就點頭,兩人走出一段,他輕車熟路跑到街邊矮巷中,手上牽出兩匹馬,道一聲:「管鄉民借的。」

容知笑道:「姜住持人緣倒好。」

凌輕揚起下巴:「這叫聲望高。」

兩人雨中行路,他一張嘴也不閒著,這處麵館的東西好吃,那處茶肆的小曲兒好聽,事無巨細,通通說與容知聽。

容知就細細聽著,待行至一個頗為樸素的餛飩攤時,方一怔神,就聽凌卿嚷起來:「看看,此處可稱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典範。別看這攤面潦草,那雲吞麵可美味的很,唯獨遙城的人才知道。」

容知輕聲道:「我也知道,我吃過。」

她轉向滿面訝然的凌輕,解釋道:「上一回來遙城時候,薄牢帶我來過。那時他騙走了我的盤纏,所以就由他來請我吃飯。」

凌輕恍然。直到快行到桃源樓時,他才又開口:「那人現在一定很辛苦。」

「你說薄牢?」

凌輕悶聲悶氣道:「是啊,他總得管龍脈嘛。」

到了桃源樓門口,他將馬匹頓住,手頭上非常自然地掐了一卦。

容知好奇道:「姜住持憑空就能起卦?」

凌輕得意一笑:「善卦之人,所見所聞皆成卦象。」

吹噓到一半,他指尖倏一頓,笑容就固在臉上。

容知問道:「如何?是否卦象不吉?」

眼下已快到傍晚,街上已是人潮熙熙,直到此時,她尚才發覺,客棧門前似乎靜得有些怪異。

凌輕面上顯出與他不相稱的謹慎,不由分說道:「我先進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她回話,便一馬當先、大搖大擺邁進門去。

容知站在門邊轉角處,靜靜等著,聽著頭上雨水打在房檐。過去半柱香的時晌,也沒聽到夥計迎客的聲音,凌輕也沒再出來。

她正踟躕,卻見二樓西側一扇窗忽而大敞而開,裡頭伸出半截藕粉色的袖口,只短短一瞬,又猛地收了回去。

怔愣過片刻,她才驚覺,那間是自己先前住的客房,再想方才那衣衫,像是藹雪。

還沒等她想明白,凌輕慌亂的聲音不知打何處響了起。

「阿知,祖奶奶,快跑!」

第059章 烏龜王八

聽凌輕的聲音,狀況貌似有些棘手,再想藹雪方才的情形,恐怕也不會是如何好的境況。

直到這一時半刻,之前的酒意才衝上頭頂,容知將凌輕的破傘收起,輕輕放在房檐下,邁步走進桃源樓。

「跑什麼跑,我不跑,烏龜王八才跑。」

進門舉目一望,客棧四下空曠,她費出好大力氣,才在一張木桌後發現兩雙戰戰兢兢的眼睛。

是此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掌柜和小夥計。

兩人見了容知,四隻手張牙舞爪的,看著也像想讓她趕快逃。容知笑笑,大大方方問道:「人都在哪呢?」

小夥計一怔,眼珠骨碌骨碌往樓上客房瞅。容知會意,不顧他擠眉弄眼地使眼色,一步一步就往上走。

側耳靜聽,確是有著不少人聲,不過還沒等她走完木梯一半,數個黑衣人從廊中跑出來,張惶著步子就要往下沖。

之前凌輕那一嗓子頗嘹亮,這些人可能以為她聽到報信逃了,正是要追,卻沒想她會大搖大擺自己送上門,一時半會兒全都愣了。

容知笑道:「不知是該說那老頭的派頭大,還是該說我的派頭大。龍神廟去了那麼些人,這客棧還候著這麼些人,半個方家都搬來遙城了啊。」

最前方一人厲聲道:「捉了這妖女!」

他們在上,容知在下,兵書上管這叫易守難攻之境,然而容知也沒看過甚麼兵書,只管悶著頭就往上沖,攔路的人就一個個被她拽著衣領向下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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