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的那位同專業同學Steven, 迷茫悲觀到自.殺,平白浪費出身所帶來的優越資源。
周行之並未因為這些不公而氣餒懊喪。
沒關係,只要能為他所用,他不在乎和這些人喝幾杯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的紅酒,只是表面應酬罷了。
有一段時間,周行之把自己包裝得和那些老錢一樣,甚至學習他們的習慣和愛好,只為融入他們的圈子裡,獲得一筆豐厚的天使投資。
比如穿著顏色單調乏味的昂貴羊絨,任何帶著logo的衣物都會被無情嘲笑。
他本以為他已經習慣這些虛與委蛇,直到畢業第二年的春天,他來到港城尋求進一步融資,千方百計拿到了韓家掌權人韓泰辰六十歲壽宴的入場券。
韓泰辰,韓寶儀的父親,姜希芮的外祖父。
百年造船巨頭,韓家的發家史便是半部港城史,家族榮光與這座城市共存。
在那場盛大到用任何語言形容都失真的宴會上,羅佩東主動找到他,提出一份那個時候的他難以拒絕的邀約 —— 一筆高達一千萬人民幣的天使投資。
以及一張房卡。
周行之不解:「羅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羅佩東淺笑道:「行之不要誤會,我覺得我們還是私下裡交流一下比較好,這個場合還是太亂了,我們去我套房裡的會客室,可以坐下來商討一些具體事項,比如股權比例。」
十年前三十歲中旬的羅佩東氣質儒雅,雖然不是羅家的核心層,但是眼光不錯投資了不少好項目,遠非那些酒囊飯袋的混日子二世祖。
周行之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一是因為一千萬的天使投資太過誘人,二是他自負身體優勢,從沒擔心過人身安全。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羅佩東會無恥到給他下.藥。
他不願回憶藥效發作時的狼狽感受,身不由己的絕望讓人窒息。他砸碎骨瓷茶壺,用瓷片劃破手臂爭取片刻的清醒,隨後掙紮起身離開房間躲進套房旁邊的布草間。
房門在他跌跌撞撞進入時沒有關嚴,留了一條縫隙。
過了一會兒,借著這條縫隙,他聽見羅佩東走了過來。
羅佩東:「人在裡面,藥效估計已經上來了,你隨意。」
然後他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是羅佩東的妻子,何華芝。
何華芝:「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不過,你怎麼突然這麼好心,親自給我送人,還送到了床.上?」
羅佩東:「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們結束之後,給我發個消息,我去表演捉姦在床,拍到照片以此來要挾他。」
何華芝:「你要挾他做什麼?他不就是個剛剛創業的年輕人?」
羅佩東:「的確,他現在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創業者,但是他手裡的技術很值錢,霆宇也很有發展前景,我可以用照片要挾他,控告他勾引我妻子,爭取在天使輪融資的時候占有更多股份……」
何華芝:「不聽不聽,我不懂這些,聽了頭疼。」
羅佩東:「好,我不說了,你過去吧,辛苦夫人了。」
腳步聲逐漸靠近,周行之來不及過多思考,忍著發自心底的生理性惡寒,從布草間的窗戶翻出。
如果套房不是庭院式,如果布草間沒有恰好處在一樓,而是五六十層的摩天酒店,高空封鎖將會變得輕而易舉,周行之覺得他或許無法成功脫身。
離開套房後,他快速奔跑來到花園深處,最後跳進一處位於隱蔽角落的雕花噴泉池中。
初春的港城,二十度的氣溫和煦宜人,但是二十歲的周行之卻如同墜入冰窖。
維護得極好的清澈池水包裹著他,緩解大部分藥效,他將臉露出水面,看向噴泉池中央位置的洛可可風格大理石雕塑。
向來對藝術無感的周行之也不得不承認藝術的魔法,她能將糜.亂.縱.欲.包裝得如此夢幻動人。
這與那些老錢的行徑如出一轍,他們肆意的放縱是坦率,是在尋找自我,一切荒誕的舉動都有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來維護遮掩。
他們就是一群扭曲又罪惡的人。
二十歲的周行之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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