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義務教育,學得扎紮實實!
「林姑娘,我們家小姐要感謝,姑娘受著便是,切莫推辭。」小谷勸道。
「真不用,你回去吧。」
小谷見林雨芝確實不隨她回府,索性攤牌,「我是奉小姐之命來請姑娘的,如今姑娘不去,小谷便是辦事不力,也不必回去了。」
林雨芝嘴角微顫,現在是怎麼的呢?做好事不圖回報也不行,硬要給她回報,不然就賴上她了?
林雨芝好言相勸,「我真的不去,我家裡有人,走不開,而且天都黑了。」
在裡面忙碌的祝大娘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大著嗓門說道:「丫頭,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收拾完,待會兒自己就走了。」
小谷聽見了連忙說:「晚些時候,喬府定派人安全將小姐護送回家。」說完便一副「看你還拿什麼藉口來搪塞我」的表情看著她。
她回頭看著笑容滿面的祝大娘,哭笑不得。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你只管去做,剩下的交給天意,看來天意是鐵了心不能虧待她啊!
林雨芝被小谷引著走進了喬府大門,確如沈確上午所說,這喬府真的是要辦什麼喜事了,府中已經掛上了一些紅綢子,看著十分喜慶。
穿過迴廊,來到了喬西如居住的院子。
小谷將她引到門口,敲了敲房門,輕聲說道:「小姐,林姑娘到了。」
屋內沉寂一會兒,才傳開喬西如的聲音,「請林姑娘進來吧。」
小谷緩緩將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她進去之後,小谷並沒有跟進來,而是將門重新闔上了。
她看著迎上來的喬西如,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邀請她來是為了感謝她嗎?但看喬西如的樣子,一雙眼睛通紅,濕漉漉的,看著像剛哭過的樣子。
「你是在哭嗎?」林雨芝問道,等問出口才驚覺自己太直白了。
喬西如也是一愣,隨即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讓姑娘見笑了。」
林雨芝環顧房間的陳設,做工精巧的瓷瓶、昂貴稀有的家具、小巧精緻的擺件,在富貴之家,倒也正常。
只是,女子閨房的正面靠牆柜子上,為何會放著一個牌位?
她的視線落在這個牌位上,慢慢靠近,上面刻著,「先妣喬母馮氏之神主」幾個字。
「你哭是因為這個?」她回過頭來問喬西如。
這一問,徹底觸動了喬西如的傷心事,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地回答道:「是,她是我阿娘。」
光看這個牌位,她確實還沒怎麼看懂,但聽到喬西如說是她娘親的牌位時,她能明白喬西如的難過,卻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任何話在至親離世的悲痛面前都是輕飄飄的。
沒有經歷過至親離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死亡究竟意味著什麼。
林雨芝想了想,拉過喬西如的手,帶著她到桌前坐下,安慰的話還是要說,「你阿娘定然也是希望你好好的。」
「嗯。」喬西如低著頭,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掉落下來,砸到地面,她幾乎帶著乞求的聲音說:「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在這深宅大院,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朋友,阿娘離世至今,她從未與人說起過阿娘,心中鬱結。
以前阿娘在時,即使她不去提及阿娘,阿娘也一直在那裡,但是現在倘若她不提及,那阿娘在這天地間好像就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好。」林雨芝答應道,全然已經忘了來這裡的最初目的了。
喬西如用淚水模糊視線的眼睛,傷情地望著桌上那方矮矮的牌位。
「你敢想嗎?一個好端端的,一個還在與我有說說笑的人,只是在那麼一瞬間就暈倒了,她明明只是暈倒了,怎麼就醒不過來了呢,她的脈搏......怎麼就不跳了呢?」
聽喬西如的話,她阿娘有一點像猝死,林雨芝沒有打斷她,而是聽她繼續說。
「他們說我阿娘走得太年輕了,她的牌位不能放進祠堂供奉香火,那她還能去哪裡呢?我們以前無論去哪裡都要一起去的,可是如今我卻不能陪著她,讓她一個人走,她肯定很害怕,很慌張,若是可以,倒不如我替她死掉。」喬西如說著,雙手掩面,聲音逐漸淹沒在哭聲中,模糊不清。
「你不要這樣想,倘若離開的真的是你,那你豈不是也要了你阿娘的命,你要好好的,讓你阿娘放心才好。」林雨芝拿過她手中的手帕,將她臉上凌亂的淚花擦拭乾淨。
「可是阿娘才是那個有用的人。」喬西如看著她說,「阿娘比我能幹,性格很好,會照顧別人,而我只是一個腿上有殘疾的廢人。」
林雨芝攬過她的肩膀,擁抱著她,說:「你怎麼會是廢人呢?你是你阿娘的寶貝。」
聽到這句話,喬西如徹底繃不住了,嚎啕大哭,「她騙我,我說我有不足之症,這輩子都不要出閣,她說她要陪我一輩子的,她騙我,她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同我說,就離開了,她怎麼能就這樣留我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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