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遇如坐針氈,想走走不了。
一旦表露出想離開的想法,就能看到那位壯碩的保鏢朝自己看過來一眼,臉上的橫肉似是抽動了下。
那位笑吟吟的助理也會各種勸說。
在這樣坐立難安的情形下,江之遇再度起了起身。
「霍先生,時間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用麻煩您讓人送我,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真的不打算再坐一坐嗎?」霍成峰似是流露出惋惜的神情,「這裡景致不錯,或許你可以留一晚,再看看要不要改變主意,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踏入你想離開的這座門檻,你難道不想實現階級跨越嗎?」
「不用了,霍先生,謝謝您請我喝茶,我就不打擾您了。」江之遇起身,離開茶桌前。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只想本本分分過好自己的日子。
而且他有自己的寶寶,有阿延了。
就算沒有阿延,他對霍先生說的這些事也不感興趣,他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江之遇向霍少爺的父親禮貌告別,打算離開,而這時,那位笑吟吟的助理伸手攔住他。
「江先生還是再想一想吧。」
「想什麼?又要用你們那種折斷人羽翼,之後讓別人被迫屈服的手段還是什麼?」
忽而,一道清冷的聲音涼涼傳來,江之遇轉頭,就看到霍少爺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座園林式的別墅里。
他看起來應該是急匆匆趕來的,衣服和髮絲都有些凌亂,面上的神色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陰冷和沉晦。
霍成峰倒是不意外似的,從茶桌前站起身,拿起傭人點燃的一支雪茄。
煙霧升騰間,他笑了笑:「我還說你什麼時候能過來,我替你留了人,不過你的這位心上人顯然有點倔,怎麼也不肯多留一會兒。」
「我說了讓你不要干涉我的事。」霍嶺生走過去。
阻攔著江之遇的那位助理看到霍少爺冷冷掃過來的眼神,一個寒戰,縮回攔住江先生的手。
江之遇見霍少爺回來了,有點舒了一口氣,不管怎樣,他終於可以離開了。
不管他們父子之間有什麼矛盾,霍先生剛才還說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話,江之遇都不打算以後再和他們有牽扯。
卻聽霍先生繼續笑著對霍少爺說:「難道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霍成峰說著,走到兒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看你這麼急匆匆的樣子,看來是真上心了。不過可惜,我剛才和江先生聊了很多,他對你半點心思也沒有,我怎麼威逼利誘他都沒用。」
霍嶺生清冷麵色變了變,但很快,面色如常道:「那也和你沒關係。」
「說到底,我們是父子,你的身體裡始終流淌著我的血液。」霍成峰走在兩人之間,視線來回打量,最後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嶺生,你再怎麼逃避,試圖和我割裂關係,口口聲聲說不會成為我這樣的人,但可惜,有些東西註定改變不了,已經刻進了血液和基因里。」
「我就不信你真的無動於衷,就這樣放任你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一個男人走向別人。說白了,一個鄉下人,你就算把他囚了也不會怎樣,不喜歡你又如何?培養培養感情就有了,這樣的小白兔,好規訓得很,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
江之遇聽到霍先生當著自己的面說的這些話,大腦再度嗡了一聲。
似乎沒想到這位儒雅和善的男人會說出這樣讓人讓人腳底生寒的話。
他似乎有些明白阿延之前跟他說的越是上層圈的人,越是漠視規則和束縛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一切都是他們隨心所欲玩弄的玩物。
江之遇也終於明白霍先生身上那種儒雅隨和卻又讓人心生寒涼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了。
尤其是他看到霍少爺似乎也變了臉色,開始用一種複雜晦澀的眼神看向自己。
從第一眼看去,江之遇就看不出這個男人眼中的一絲情緒,除了身上散發出的清冷氣息,幾個人當中,霍少爺是最難以讓人看透的一個人。
現在,這雙似是藏匿著某種暗流的寂冷湖水般的眼眸定定注視著自己,面上神色有些怔然。
江之遇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險的氣息,顧不得推辭,也顧不得他們父子在爭論什麼,倉促說道:「對不起,霍先生霍少爺,我要回家了,不打擾你們了。」
他說著,快步離開,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留,他害怕霍先生真的會做出他口中說的這種事情。
卻因為太過慌張,一腳踩空門前的石階。
這座園林式的別墅門前是三層石階,他們飲茶的茶具就擺在正廳,昨日下了雨,這裡的石階還積有一點雨水。
江之遇滑倒在台階上,感到一股陣痛迅速從腹部的方向傳來,與此同時,一道血痕從褲腿下蜿蜒而出,漸漸流向腳踝。
江之遇一陣吃痛,護住自己的肚子,試圖起身。
霍嶺生見狀,面上怔然一瞬消散,急忙緊張地跑過來:「怎麼樣,摔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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