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四周荒無人煙,綠林密布。她的馬車前,倒下了一排五大三粗的屍體,死狀甚為可怖。
而蕭榮則是穩穩地坐在馬上,位於她不遠處,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臉上那道由她親手創造的傷似是癒合了不少,但仍然清晰可見。
「二皇子這是何意?」她的聲音冷靜得嚇人。
「孤才幫了阿念如此大忙,阿念怎麼也不謝一句,反而質問起孤來了?」
觀眼下之景,之前那群出言調戲之人並非是真的劫匪,倒像是見錢眼開的演員,被蕭榮雇來演這麼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
只是他們信錯了人,竟就這樣稀里糊塗地成了蕭榮的刀下亡魂。
「孤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就這麼放棄了你我的情意,委實可惜……若不是樓中遇刺,容顏盡毀,也不會出此下策。想必阿念對孤也很是依依不捨吧?」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會裝,若不是她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怕是真要信了他這副深情厚誼的模樣。
「哦?事已至此,二皇子有何高見?」她的聲音不大,卻讓人聽完陡然發寒。
蕭榮凝著眼前無比熟悉又好似判若兩人的許念,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
不過數日,這女人怎變得如此處變不驚,往常見到他不都是屁顛屁顛地跑上來,一聲聲「蕭榮哥哥」甜叫著的嗎?
為此他還大費周章,不惜殺了自己人,好讓這場戲演的更逼真些,以求她再次以身相許。
為何今日一見,她的眼中卻無半分情意?只剩下無盡的冷然和陌生?
他忽然生出了一種原本勝券在握,棋子卻半途脫離自己掌控的不安來。
那日他得知自己大半謀算暴露於人,心神大亂,這才慌不擇路地乖乖照做。可細細想來,如若沒有將軍府這個猛將,他即使再深謀遠慮,步步為營,皆是無用之功。
婚雖然已經退了,但約還在,只要他還是皇子,便還有機會扳回一局,如此好的奪權工具,只需稍加哄騙便可重新到手,就此毀掉豈不浪費?
人都已經殺了,戲也已經演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完提前設計好的對白。
「孤自知阿念是真心相付,是孤不識抬舉,白白糟蹋了這上天賜予的金玉良緣,不知阿念可否原諒孤這一次,孤保證,來日定不相負!」
下了毒,退了婚,埋藏禍心許久,卻還能恬不知恥地說出如此的情話,許念當真是佩服眼前人的臉皮。
「二皇子的意思,是讓本小姐不顧臉面,再去御前求陛下收回成命,說此生非你不嫁……麼?」
蕭榮勾唇一笑,眼神莫名勝券在握,似是預料了她必然會答應一樣,點點頭。
「正是。這不就是阿念一直想要的麼?」
「放肆,二皇子如此呼喚本小姐的名諱,莫非是存心要侮了本小姐清譽?」
「二皇子莫要忘了,你我婚約已除,早已沒有絲毫瓜葛!且本小姐的父親與表兄都是為國征戰的朝廷重臣,母親更是公主之尊,若是讓他們知曉,皇家竟如此輕賤重臣之後,免不得要去御前告上一狀。到時候,二皇子的處境可就更不好說了……」
許念一字一句地說著,眼裡的恨意快要傾瀉而出,被她生生制住。
「阿念,你當真要如此無情麼?」蕭榮陰惻惻地看著她,眼中似是受傷無比。
就在她再也忍受不了眼前人這副虛以委蛇,醜惡無比的嘴臉,準備抽出鞭子時,頸間的星月墜似乎亮了一下。
一道無比熟悉的清亮聲線就像鎮定符般傳入了許念耳中。
「二皇子自重。」
許懷不知從何處從天而降,穩穩停在了許念的馬車前,為她掩去那人虛情假意的視線。
許念一驚:「表兄……」
「莫怕。」他語氣輕柔而堅定,讓她無端心安。
蕭榮看著驟然出現的許懷,銳利的眼中划過一絲狠毒和惡意:「許小將軍,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孤不過傾慕令妹,如何擔得起不自重三個字?」
許懷眼神一冷,星眸中綴滿了厭惡。
「傾慕?二皇子所作所為哪一樣談得上是傾慕?莫說這退婚之舉實在有損小妹名聲,就是今日這一出密林相逼,亦非君子所為。」
「她說了,與你並無情意,還請二皇子自重。」
許懷後一句加重了聲威,似是有濃濃怒火灼燒於內,即將從他體中爆破而出。
蕭榮眼看自己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眼中蘊含著深沉的陰險。咬牙切齒地開口:
「許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是個臣子,就不怕孤去御前告你一句目無尊卑嗎?」
「許某自問無愧,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黎民百姓,即使是到了御前,亦是如此。」許懷語氣堅穩,清明的眼裡毫不掩飾對蕭榮的不屑。
蕭榮被許懷囂張的氣焰給灼了眼,自卑與嫉恨似是要將他燃燒殆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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