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依次拜青遙師父和寧遠老師為師,謝家常常能聽到三位在外聲名赫赫的老師吵嘴逗樂的聲音,謝長歡的少年時光其實是很快樂的。
可再一轉眼,又是病榻上面無血色的少女,謝家主母荀安筠日夜以淚洗面,整個謝家陰霾重重。謝長歡好想去抱抱她阿娘,可她根本動不了。
天旋地轉間,雲州謝府的朱紅色府門緊閉,滿目縞素,哭喊之聲不絕於耳,正廳肅穆莊嚴的靈堂中有一巨大棺材。謝長歡還沒來得及看清牌位之上的字,就被針扎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爾朱弘眼裡迸發出驚喜,「謝姐姐,你醒了!」
謝長歡「嘶」了一聲,他慌忙收針,滿臉喜意,布倫也跑去外間通知傅家兄弟倆。
睡了很久,謝長歡不太適應眼前的光亮,她拿手擋了擋,問爾朱弘:「小九,我昏睡了幾日?」
爾朱弘掰著手指認真算數,「應當是五日五夜,現在已是第五日夜裡了,謝姐姐,我們都急壞了,生怕你出事,你現在感覺如何?」
謝長歡無需人扶,擁著被衾倚坐在床頭,「我無不適,只記得那日夜裡我的身子發燙,本以為等天明就好,誰知竟一睡不起。」
爾朱弘用力地點頭,「是,謝姐姐的脈象很正常,可就是醒不過來,你是夢到什麼了嗎?」
「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大夢,令人唏噓。」謝長歡只覺那場夢過於離奇,虛實交加,讓人心累。「只是沒想到小九會醫術……」
爾朱弘心虛地把藏在身後的布包拿出來,「嘿嘿,謝姐姐,你都知道了。」
「你拿針扎我,我看到了。」
「是呢,我的醫術可好了!」反正傅知許已知曉他與師父的關係,爾朱弘也不想瞞著謝長歡,只等著她問,讓他能好好吹噓一番,結果謝姐姐根本不問!
爾朱弘很無奈,「謝姐姐,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傅家人都趕過來看望謝長歡,徐遠道在確認她身體無礙後,便同傅伯庸告辭,傅丞相府中的客房雖然舒適,但他都在傅宅待了四日了,一把老骨頭有些熬不住,這還得先去同太子殿下稟報謝姑娘的情況,都怪那群沒良心的小崽子。
太子府。
「徐醫正,既然謝姑娘已醒,那您先回去吧,這段日子辛苦您了。」晉洛晏親自送徐遠道出府,以示對他的尊重和感激,「還有,羯族九王子之事,您先不要同旁人提。」
徐遠道應好,隨即離開。
晉洛晏派暗衛去查探爾朱弘和寧遠的過往,神醫寧遠的徒弟,可不能草率應對。
書房內,只有晉洛晏一人,但他淡淡出聲:「懷瑾到何處了?」
有一聲音從窗外傳來,「稟太子殿下,閣主的行蹤屬下不知,按照腳程,應當已至襄州。」
晉洛晏靜默幾息,「孤知曉了,你下去吧。」
在祁懷瑾離京前夜,他們徹夜長談,其中最要緊的,是關於如何處置晉洛霄。自晉洛晏入宮稟告皇帝之後,晉洛霄就被禁足於大皇子府,無令不得出,皇帝雖未下明旨,但朝中官員皆知大皇子不知何故失去聖心,再無起復可能。
大皇子府有皇帝的親衛把守,晉洛晏身側也有潛麟衛暗中守護,他不能直接把手伸進大皇子府,有些事只能等。
晉洛晏答應祁懷瑾,他絕對不會放晉洛霄平安離開盛京,若如皇帝所言,為晉洛霄封王賜地,他承擔不起這樣的風險,晉朝百姓也不能供養一個有異心的王爺。
待晉洛霄離京之日,則是李代桃僵之時,晉洛霄必須得留在眼皮底下才行。若晉洛霄安於現狀,他會手下留情,允其餘生安穩,否則便乾脆結果了。
傅宅,清和苑。謝長歡終於送走了過於熱心的傅家人,在邊拆雲州送來的禮物邊發呆,睡了太久,她的肩傷都快癒合了,渾身精力無處發,她本想去院裡練劍,卻被綠蘿狠聲狠氣地制止。
因為傅知許千叮萬囑,定要看著她好生休息,所以謝長歡連在院中的躺椅上坐會兒都不行,那隻好在屋子裡找些閒事來做了。
謝長歡久坐桌前,直至夜深人靜,半個時辰前綠蘿也被她叫去睡了。
她輕聲開門,運功往祁懷瑾小院方向去。她徑直落於院中,無一絲光亮,也無半點氣息,藏在周圍的隱閣部下已全部撤去了。推開書房門,平日裡置於琴幾之上的鳳鳶不見蹤跡,書櫥空空如也,懷瑾真的離開盛京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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